一番話說的張博文也慢慢舒展開了眉頭,笑道:“卻是張某有些小家子氣了,也對,不必顧念那廝,我等飲酒!”說罷將杯中酒一口喝乾,席間立時傳來一片叫好之聲。
數日之後,夜間,牛皋正在城中宅內靜坐,一陣風聲過,便見一名黑衣人扛著一卷被子越牆而入,對牛皋說道:“見過牛統領,安排之事已經辦妥,隻要將此人送入張博文居所便可。”
牛皋長出了一口氣,抱拳道:“有勞踏白軍的兄弟了,此番過後,牛某必有重謝。”
那黑衣人聞言笑道:“我等皆是為國為民,卻不敢當牛統領相謝,事成之後在下來此討壺酒喝便好。”說罷便帶著那卷被子越牆而去。
當夜,鄂州駐紮禦前諸軍統製劉義正率兵於街上巡邏,隱約間前方有一道黑影肩頭扛著一卷東西沿路狂奔,劉義見狀一驚,連忙命人噤聲跟了上去。
不多時,遠遠望見那個黑影越牆翻進了一個小院,劉義連忙命人上去將小院團團圍住,便要上前砸門。
這時一旁的小校連忙將其拉住說道:“將軍不可,此地乃是張博文團練使在潭州暫居之處,如今夜深,恐有不便。”
聽到這句話,劉義將眉頭一皺,張博文居所?這人雖然品級與自己略同,卻在眾人麵前趾高氣昂,但因為有張俊在前,本人又為田師中心腹,而自己則是行營中護軍出身,自然也不敢得罪這人,隻是與眾將一般,背後議論一番。如今想到這賊人入了張博文宅中,至今也無絲毫動靜,而且自己已然將宅子圍住,那人便是插了翅膀也不能飛出去,又想到此人常常行些下作勾當,暗中勾結些江湖匪類卻也難免。不如明日清晨再上門提點一下,也好讓他落自己個人情,想到這裡,劉義便命人看住了這座宅子,自己則尋了處避風的地方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正在昏昏欲睡間,劉義突然聽到張博文宅子中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而且這尖叫聲竟然如此熟悉,劉義一驚,立即一個箭步來到門口,也顧不得許多,一腳便將宅子大門踹開,正遇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滿麵淚痕,赤條條地自正房中衝了出來,隻在胸前掩著一件衣物,露出大片的雪白。
那女子急抬頭時,正與劉義四目相對,隨即便驚叫一聲,暈了過去。而此時的劉義則是麵色鐵青,一把抽出腰間佩刀,直直地向著正房衝去。因為方才他看得清楚,那倒在地上的女子不是彆人,正是他的妻子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