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全明白嶽飛的意思,於是便接過書信,帶了數名踏白軍親衛,快馬往北而去。
此時姚政大軍已經行至喜魚,當夜大軍紮下營來,劉秉淵不願與姚政為伍,便率自己所部八千人在離姚政大營二裡外紮營歇息。姚政雖然不滿,但恐軍中嘩變,因此隻能無奈任其為之。
是夜,劉秉淵吃過晚飯,正在帳中歇息,突然帳外突然傳來一聲悶哼,接著便見一個黑影挑簾走了進來。
劉秉潘雖然這幾年不經戰事,但那份警覺卻是還在,就在帳外發出聲響的同時,已經一按桌邊佩劍站起身來。
這時那黑影突然笑道:“劉統領,一彆數年,彆來無恙乎?”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劉秉淵將已經嘴邊的呼喊聲生生地憋了回去,此時施全也將蒙麵的黑巾取下,笑著看向這位數年不見的軍中兄弟。
見施全露出真容,劉秉淵錯愕之後又是一番大喜,將手中長劍歸鞘,上前一把抱住施全說道:“施兄弟,聽聞你隨嶽帥家眷去了滇南,如何突然深夜到此?”
施全笑道:“施全雖然人在滇南,但心卻絲毫不離中原諸事,近日聽聞劉兄率兵前往嶽州,於是便在半路相候。”
劉秉淵鬆開施全,取了茶杯,將茶水倒上,遞到施全麵前,笑著說道:“深夜來此,想必施兄弟定是為了嶽州之事而來的吧?”
施全點點頭,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說道:“其中緣由都在信中,還請劉兄細觀。”
劉秉淵疑惑地接過書信,展開之後,看到那熟悉的字體,熟悉的稱謂,頓時驚得站起身來。看著施全問道:“此信從何而來?”
施全笑笑說道:“劉兄何必明知故問?這信自然是出自元帥之手了。”
劉秉淵強壓下心中疑問,仔細將信看了一遍,也終於知道嶽飛詐死,居於滇南,臨安刺秦,以及洞庭湖起兵,奪取嶽州等事。
許久之後,劉秉淵長籲了口氣,說道:“實在是天佑元帥,施兄弟此來,想必是奉了元帥軍令,還請回複元帥,就說劉某在軍中翹首以待,但有驅馳,無所不從!”
施全點頭道:“元帥知劉兄忠義,因此才派施全前來,劉兄切記此事不可聲張,更不可在姚政麵前露了馬腳,隻管虛與委蛇,到時元帥自有計擒他。”
劉秉淵聞言笑道:“元帥智計無雙,擒拿姚政不過舉手之勞耳,到時元帥來時,我起兵相應,定讓那廝無路可逃。”
二人相視一笑,隨後施全說道:“小弟還要回報元帥,便不久留,門外的親衛並無損傷,還請劉兄自行安頓,小弟這便告退了。”說罷一閃身出了帳門,與幾個身影一同隱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