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未詢問你的名字與身份……”
周雪的思緒回到現實,她望著方望,輕啟貝齒,溫聲問道。
沉浸在展望修仙中的方望聽到她的問話,不由無奈道:“我叫方望,父親是方寅。”
堂堂方府十三公子,竟然不被府中同輩的人認識,太恥辱了。
“方望?沒印象,但你父親的名字我還記得,應該是我五叔吧?”周雪沉吟道,這也讓方望想起她是重生者,記憶已經不是當下的周雪。
方望正想接話,結果聽到周雪說:“我不記得你,那你應該是死在滅門之夜,那之後,方府隻有數人活下來,唉。”
方望有種被判死刑的感覺,不過一想到自己在意的人都會死,他的心跟著緊繃起來。
“聊聊你說的滅門之夜吧,看看如何應對。”方望認真說道。
能滅方府,要麼是大軍襲城,要麼是武林門派潛入方府,而且是大量高手一起行動,方府裡的家丁可是有不少退隱江湖的高手。
周雪攏了攏耳畔的秀發,深吸一口氣,道:“七日之後的夜晚,方府就會迎來滅頂之災,敵人全是習武之人,其中六位來自皇城,是大齊朝的武林絕頂高手,還有一位則是修仙者,方府絕大多數人都在死在他手裡,他手裡有一件異寶,能吸收死者的亡魂。”
修仙者!
方望的心一沉,通過修行禦劍術,他已經了解到武夫與修仙者的差距,縱然他已經踏入武林神話般的境界,對付未知的修仙者,壓力依舊大。
“那位修仙者與習武之人的差距有多大?”方望盯著周雪問道。
周雪歎息一聲,道:“他在修仙界不過是底層罷了,但放在武林之中,能舉世無敵,一百位武林的絕頂高手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若是掌握禦劍術,能否誅殺他?”方望追問道。
周雪古怪的看向他,道:“看練到什麼程度吧,修仙者皆會禦劍之術,但像他那樣的底層修士,隻能勉強禦劍,你彆想了,七日之內,伱不可能掌握禦劍術,更彆說將禦劍術煉製到誅殺修仙者的程度。”
方望一聽,心裡大概有數,不過他未曾麵對過修仙者,不能大意。
“在這七日裡,我無法重新獲得修仙手段,頂多煉製一些毒藥,你是五叔的兒子,與府主關係更近,你想辦法勸說一番吧,即便不能勸方府逃離南丘城,早做準備也是好事。”周雪認真說道。
經過冷靜後,她意識到自己之前太過魯莽,隻顧著拯救方府,卻忘了方府的地位以及自己的身份,作為國公府,方府是不可能逃離南丘城的,而且逃了之後更危險,沒有百姓的環繞,方府的處境更加危險。
方望點頭,然後提醒道:“重生之事太過荒誕,以後可彆再說了,你編造一些借口都行,而且此事若是傳到修仙之人耳中,那更加危險。”
周雪眼神微變,點頭道:“受教了,是我太過魯莽,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而且還在滅門前夕,心亂了。”
她心裡突然產生一陣後怕,看向方望的眼神變得不同。
方望則被她的眼神嚇到,這廝不會想殺人滅口吧?
隨後,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定下大概說辭與行動計劃後,周雪催促道:“方望,快去吧,早做準備,我也要開始了。”
方望點頭,起身離去,翻窗而走。
周雪望著窗沿上的鞋印,在凳子上呆坐了好一會兒。
……
入夜,方府燈火通明。
“什麼?有人想屠我方府滿門?”
一身書生儒雅氣質的方寅放下碗筷,怒不可遏的問道,方望的母親薑氏被嚇得臉都白了,而堂內沒有下人,在談話前就被方望支走。
方望皺眉道:“上個月,我就聽江湖遊俠說過此事,以為是無稽之談,今日問了周雪,方才印證,她壓根不是重生,隻是有神秘高手潛入府中悄悄告訴她,刺激到她,她情急之下,亂說一通。”
方寅哼道:“我自然不信什麼重生之談,隻是那高手為何找她,不找我,不找你的四位伯伯?”
方望搖頭道:“兒子哪裡知曉,可父親想想,我聽聞過,周雪也得到此消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方府賭不起這樣的後果。”
聞言,方寅的臉色陰沉下來,思量數息之後,他拍桌而起,留下一言便離去:“我去找你爺爺!”
薑氏歎息一聲,一邊給方望夾菜,一邊囑托道:“望兒,平日裡少跟那些江湖人士打交道,太危險了。”
“知道了,娘,我以後不會了。”方望笑著應道。
等度過此劫,他就要去追求仙道,什麼狗屁的武林,不闖了,要闖就闖修仙界!
吃完飯後,方望就在堂中等待,方寅足足去了一個時辰方才回來,他的臉色很凝重。
麵對這位從小就聰慧、懂事的兒子,他沒有隱瞞。
“你爺爺已經相信,準備嚴防,這些事你不用管了,有我們在,方府不可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