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方寒羽大他兩歲,可剛出生時方望便有成人心智,所以從小到大對同輩都是直呼其名,方寒羽也習慣了。
那夜之後,兩人都沒有機會說話,即便離開南丘城三日,方寒羽與方望也隻是點頭示意,未曾聊過。
“方望,周雪傳授了我們基礎的納氣法門,修行半月,我已經勉強練出靈力,你能否教我禦劍術,我不好打擾周雪……”方寒羽彆扭的說著,目光躲閃,不敢看向方望。
方望忍俊不禁,站起身來,笑道:“好啊,寒羽,我等你找我,可是等了好久,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小時候,我讓你趴著,你就趴著,現在長大了,倒是高冷了啊。”
高冷?
方寒羽不由露出笑容,他從小就習慣方望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詞彙,大概能懂其意思,他臉色微紅,略顯尷尬道:“畢竟多年不見,彆提小時候,你讓我趴著當狗,找肉包子,這件事我可還記得!”
兄弟倆熟絡起來,開始追憶兒時。
聊了一會兒,方望見方寒羽徹底放鬆下來,於是開始傳授禦劍術。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出來後,每晚周雪都會獨自待在樹林裡,不見任何人,方望知曉她是重生者,所以也不擔憂她的安全。
正是如此,周雪與其他方府子弟的距離很遠,這也是方寒羽找方望修煉禦劍術的原因之一。
從這一夜開始,方望每晚都會指點方寒羽修煉禦劍術,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是個天才,三日之後,便能讓木劍懸浮起來。
這把木劍可不簡單,乃是那位青衣道人的法器,青衣道人的所有遺產都被周雪收了,周雪聽聞方望在教方寒羽禦劍術,便將木劍借給方寒羽。
“寒羽哥真厲害啊!”
“我連靈力都還沒有練出來,唉,差距真大。”
“哈哈哈,人家寒羽本來就是天才,周雪不是說了嗎,半年內修煉出一絲靈力就有資格修仙。”
“寒羽越厲害,我們到了太淵門就越有底氣,以後能互相照顧。”
方寒羽被族人們圍著,一向冷峻的臉難得露出笑容,他不是在得意,而是為自己的成果感到興奮,他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站在湖邊的方望身上。
清晨時分,方望與周雪站在湖邊,遠遠的望著他們,湖麵霧氣繚繞,宛若人間仙境,兩人站在一起,猶如天造地設的一對,隨時可能羽化成仙。
“方寒羽的資質確實不錯,倒是令我驚喜。”周雪讚歎道,這些方府子弟在她眼裡並非同輩,她更像是在看待自己的子孫,畢竟前世今生相見,她的歲數比大齊最悠久的世家曆史還長。
聽這話的意思,在原來的命運裡,方寒羽會死在方府滅門之夜中。
方望看著方寒羽,心裡這般想到,臉上也露出笑容,為方寒羽高興。
“距離太淵門還有多少日路程?”方望問道。
他已經可以禦劍飛行,但同行還有七位族人,這裡麵還有兩位少女,走半天路都嫌累,所以隻能馬車趕路。
周雪望著那些青澀的族人,輕聲回答道:“再有三日就能到。”
她頓了頓,繼續道:“這兩日你應該能感受到,遇到的村莊越來越少,接下來容易遇到邪祟、精怪,趕路的時候小心點。”
邪祟?
精怪?
方望沒有緊張,反而興奮起來。
正好試試他的玄陽神經!
太陽初升,方府子弟們興奮一會兒後開始收拾行李,繼續上路。
這一帶山路崎嶇,樹木高大,花草成叢,陣陣霧氣讓山林顯得奇幻,隨著路途顛簸,那些想要睡覺的方府子弟也都醒來。
時至正午,周雪勒馬,然後站起身來,朝後方喊道:“所有人收拾東西下車,接下來徒步前行。”
每一輛馬車有三人,平時都是輪著睡覺,一人牽馬,一人警惕周圍,剩下一人在車廂內睡覺。
很快,所有方府子弟下馬,除了方望、周雪、方寒羽外,其他六人都背著行李,就連兩位少女也是如此。
方望不由瞥了周雪一眼,他可是知道周雪身上帶著青衣道人的儲物袋,不知儲物袋內的空間有多大。
按照周雪所說,儲物袋、符紙、飛劍是修仙者的標配。
周雪拔出方望腰間的寶劍,依次將三輛馬車的所有馬繩全都斬斷。
“這是何意?”方寒羽詫異問道。
周雪回答道:“此去太淵門,數年內難以歸來,再回來也不需要馬車,放了吧,免得它們被山裡的鬼怪吃了。”
鬼怪!
此言一出,兩位方府少女臉色煞白,其他四位少年、青年同樣如此。
周雪抬手一擲,寶劍掠過三丈遠的空中距離,精準的入方望腰間的劍鞘,這一手看得其他人眼睛都直了。
方望微眯眼睛,右手微顫,暗道這力道與速度不簡單,他更加好奇周雪如今的修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