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望皺眉問道:“你不是來自金霄教嗎?”
曹髯假咳一聲,道:“事已至此,也不瞞伱,兩年前,周雪就加入了金霄教,還將我從封印之地解救出來,所以我欠她一條命,此事彆傳揚出去,否則會影響她在太淵門行事。”
方望的臉色變得古怪。
周雪加入金霄教……
擦!
太淵門上至副掌門,下至他的族人,都是臥底?
方望拔出天虹劍,緩緩後退,曹髯跟著起身,盤腿打坐,開始運功療傷,他胸口血肉模糊,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湧。
“你小子可真夠厲害的……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天才,放眼七國修仙界,估計隻有傳說中的那幾位天驕能與你相比……”
曹髯感慨道,劫後餘生的感覺太他娘的刺激了,他的心臟現在還在劇烈跳動。
方望仔細想了想,曹髯應該沒有騙自己,若是仇家找上他,不可能在生死之間編造出這樣的借口。
更何況他壓根沒有和金霄教打過交道。
“能跟我說說金霄教的情況嗎?周雪為何加入金霄教?”方望開口問道。
曹髯輕輕搖頭道:“抱歉,不能說,她不希望你與金霄教沾邊,金霄教可不是善類,而且金霄教所圖謀之事,遲早成為天下之敵。”
方望一聽,倒也沒有追問,而是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
“傷養好了就走吧。”
望著方望的背影,曹髯欲言又止。
這小子怎麼不像年輕人,他真的不到二十歲嗎?
曹髯沒有勇氣叫住方望,他頭一次對一名後輩產生恐懼。
算了,養傷,早點開溜!
回到湖邊,方望打坐納氣,小紫跟著湊過來,蛇目一直盯著曹髯,生怕曹髯搞偷襲。
小紫沒有吭聲,就待在方望身旁盯著曹髯。
一直到傍晚,曹髯告辭離去,飛行途中,他還在滴血,十分狼狽。
“公子,我們要換個地方嗎?”小紫輕聲問道。
方望欣賞著黃昏,道:“不必了,這裡的風景挺好的。”
玄心境五層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已經沒有必要再跑,接下來就好好修煉等待半年之期結束。
最近,他一直在想,以後要不要行走天下,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修煉,開辟真正屬於自己的洞府。
他在太淵門的洞府終究屬於宗門,而且隨著他越來越強,鬼知道陸遠君會不會耍手段。
廣求仙可是凝神境的存在!
他現在很強,但還沒有強到無視太淵門的地步。
他的理念是永遠得藏一手,至少不能讓彆人知曉他究竟有多強。
小紫看了看他,然後跟隨著他的目光一同看向湖麵,落日倒映著湖麵,波光粼粼,一人一蛇的背影漸漸暗下來。
……
斷崖之上,周雪迎風而立,她戴著鬥笠,麵紗遮蔽她的麵容。
曹髯站在她旁邊,身上纏滿白布,十分狼狽,略顯黝黑的臉竟有蒼白的跡象。
他將自己與方望的戰鬥講述一遍後,忍不住咳嗽起來。
“你這位族人簡直就是妖孽,這下可好,老夫舊傷沒有養好,又添新傷,接下來二十年,不,五十年內,彆再讓我幫你做事!”曹髯幽怨道,語氣之中難掩感慨情緒。
周雪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來,她輕聲道:“他還真是總讓我驚喜,這一次確實是我低估了他,曹天王,我會彌補你的,助你的傷勢早日恢複。”
聞言,曹髯眼睛一亮,追問道:“當真?”
“嗯,大聖洞天之事結束後,我會隨魔君趕赴北境,到時候能為你摘來一朵萬年玉骨冰蓮。”周雪回答道。
曹髯一聽,頓時露出笑容,道:“有教主出手,我自然放心,不過話又說回來,教主究竟去了哪兒?創教三年,護法四天王之位何時才能選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