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楊元子那老匹夫也是這樣跟我說的!我憑什麼離開?”
陸遠君沉聲道,提起楊元子,他眼中的殺意便不可遏止。
趙真歎氣道:“你看吧,連宗門都站在方望那邊,你我隻能躲,雖然憋屈,但無可奈何,這都是選擇的結果,你至少練成了鬼器,而我至少踏上了仙途,如今退一步,又如何?”
“當天子那麼多年,我深知一點,當你的權勢不如人時,你隻能隱忍,甚至退步,笑到最後才重要。”
說起此事,他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
他推測方望是天元寶靈,沒想到是真的,而且方望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可以橫掃玄心境,這意味著方望已經兌現了自己的潛力,他不能再算計。
另外,他心裡還有一絲慶幸,方望已經如此強大,卻沒有對他下殺手,這是否說明方望真不知情?
倘若如此,他何必去招惹方望?
“不行!絕對不行!我憑什麼要讓步!天元寶靈就一定比我強嗎?我有至寶,未必不能拿下他!倘若我吞噬了他的魂魄,他的天資隻能為我所用!”
陸遠君低吼道,語氣歇斯底裡,此刻的他不複平常的溫和、陽光形象,滿臉的怨毒、恨意以及貪婪。
趙真皺眉,察覺到他的狀態不對勁。
陸遠君忽然看向他,冷笑道:“若非你算計我,我怎會提前暴露?現在太淵門不容我,既然如此,那伱就跟隨我推翻太淵門吧!”
趙真起身,沉聲道:“你瘋了?如今天下太平,九大教派罷手言和,你一己之力如何推翻太淵門?”
陸遠君的體表逸散出一縷縷黑色的鬼氣,一尊可怕身影凝聚在他身後,他麵露猙獰笑容,道:“你以為你很了解我?今日叫你來,就是想了結你這不自量力的一生,你不過是得我垂憐的一條狗,竟敢算計我,還勸我逃?可笑!”
趙真臉色劇變,猛地轉身,欲要逃跑,可剛一轉身,他就動彈不得,隻見一條條宛若觸手般的鬼氣纏住他的四肢與腰部,讓他動彈不得。
“名為天子的狗,你可知我那至寶為何要吸魂?我要讓你看著我推翻太淵門,誅殺方望,我要讓你萬劫不複,看著我追逐長生!”
陸遠君的聲音在趙真的耳畔響起,趙真瞪大眼睛,他已經能感受到陸遠君的呼吸。
他瞥眼看去,絕望的發現陸遠君就站在他身後。
……
正午時分,天氣涼爽。
方望坐在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釣魚,他百無聊賴的喊道:“顧大哥,彆練了,過來嘮一會兒!”
聞言,站在湖麵上的顧天雄額頭青筋暴起,他閉著眼睛,沒好氣的吼道:“你特娘的塑完靈就趕緊滾蛋,彆耽誤老子練劍!”
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一個月,顧天雄無比後悔,一個月前就不該打招呼,就該讓這小子瞎轉悠。
方望打了一個哈欠道:“什麼時候都能練劍,但人不能一直修煉,得找點樂子,這是我一位朋友說的,就是忘了是誰說的。”
顧天雄握緊雙拳,暗罵這小子點我呢。
殊不知,方望是真的忘了。
方望一邊釣魚,一邊在心裡感慨著。
也不知是誰說的至理名言,真的對,他就是在天宮苦修四百年,差點瘋了,這一個月裡完全不修煉,遊曆劍天澤,心境提升了不少。
兩個字,暢快!
不過這樣的狀態不會持續太久,再過三日,他就得繼續修煉。
修為是修仙者的根基,可以抽空放鬆,但斷不能放棄修煉。
就在這時,一陣大風自東而來,吹散湖麵的大霧,驚得一名名劍修扭頭看去,隻見一群修士從天邊飛來,他們沒有踩著飛劍,而是直接飛掠而來,他們的衣裳精致華麗,氣質非凡,一看就不是尋常人。
一共十八人,男女皆有,其中四人扛著一座轎子,讓人好奇轎中之人是何身份。
“嘖嘖,一群靈丹境,還給人抬轎,哪家的弟子如此有牌麵?”
方望暗自想到,小紫忽然從湖裡衝出,鑽入他懷裡,然後探出頭,低聲道:“公子,有妖氣,很可怕的妖氣,極可能是大妖王。”
大妖王?
堪比凝神境的存在?
方望眯起眼睛,盯著那座轎子。
那群人迅速飛到湖對麵,其中四人將轎子輕輕放下,方望的目力超人,穿過遼闊湖麵,看到一名身穿黑衣的妖異男子從轎中走出。
妖異男子似乎感受到方望的目光,跟著將目光投過去,方望立即收回目光,不想惹麻煩。
顧天雄走到方望身旁,嘀咕道:“小子,小心點,離那邊的家夥遠點,我感覺不對勁。”
方望道:“確實不對勁,不過要小心的是你,彆總是強出頭。”
光是這個月,顧天雄就跟其他劍修爭吵數次,每次都是幫彆人出頭。
每隔幾日,都有追求劍聖傳承的劍修到來,人多了,魚龍混雜,難免有摩擦,顧天雄看不慣那些以境界壓人的劍修,所以經常出頭。
方望懷疑顧家之所以被滅,就是因為顧天雄惹事了。
現在算算,距離顧家滅門已經不到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