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獨孤問魂的威壓籠罩整座古城,城中的魔修紛紛飛出,猶如群蜂出巢,甚是壯觀。
方望偏頭,看向被自己按住的魔修,輕聲道:“告訴我,竊天聖教教主溫禮在何處?”
落地前,他將全城的聲音都收入耳中,知曉這裡的魔修全都是來自竊天聖教。
被按住的魔修顫聲道:“教主的行蹤……豈是我等……能知的……”
方望的眼神一冷。
這時,獨孤問魂落在城牆上,他身法詭異,生起一道道殘影,從一眾魔修之間掠過,每一位魔修的穴道都被點中,動彈不得,整個過程,無一位魔修能反應過來。
獨孤問魂停在一名年邁魔修麵前,右手往其麵堂一抓,竟將其魂魄抽離出肉身,其魂魄麵露驚恐之色。
還未等獨孤問魂發話,這名魔修的魂魄直接散開。
獨孤問魂皺眉,繼續嘗試,方望用陰陽玄冥真功去看這些魂魄,同樣看不出名堂來,說明此咒不比陰陽玄冥真功弱。
一直到城牆上的所有魔修的魂魄都被逼得散去,獨孤問魂方才作罷,他將目光看向古城上方的一名名魔修,眼神冰冷。
那些魔修剛飛出城,就被他的威壓籠罩,全都動彈不得,隻能驚恐的望著他。
方望開口道:“殺九成之數,放一成之數。”
聞言,獨孤問魂立即行動,緊接著,這片天地間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鮮血如雨灑落向古城內。
數息之後,天地寂靜。
“將消息帶出去,我方望會將竊天聖教教眾殺儘,想活者,立即退教,亦或者請你們教主出來。”
方望的聲音跟著響起,語氣冷漠。
話音落下,獨孤問魂的威壓消失,活下來的魔修倉惶逃竄。
城中,一座座房屋的房門被打開,一名名遍體鱗傷、滿身汙垢的身影走出,他們各自腳下拷著腳鏈,男女老少皆有,但以女子居多,他們都是聽到方望的聲音才敢出來。
方望低頭看了一眼,刹那間,城中街道的地麵浮現出一道道劍影,迅速斬斷那些囚徒的腳鏈,這一幕看得獨孤問魂挑眉。
這難道就是劍聖的天地劍意?
比當年劍聖的劍意更加自如。
方望開口道:“爾等皆是修行之人,在此地修養一日再離去吧,你們也可以幫我放話出去,大齊方望誓要殺儘竊天聖教。”
城中人的慘狀明顯經曆過非人的折磨,但方望顧不得同情。
說完這番話,他便轉身離去。
獨孤問魂連忙跟上,他對那些人的遭遇同樣無動於衷,在修仙界,這樣的事情,他見過不少。
“接下來怎麼做?”小紫扭頭看向方望問道。
方望目視前方,道:“不找了,直接大開殺戒吧,殺到溫禮親自來找我。”
之前在帝海大開殺戒,是為了複仇。
而這一次大開殺戒,他是為救人!
他每出一次手,就能拯救很多人,何必盲目找尋溫禮的行蹤?
獨孤問魂不由看向方望,暗自心驚。
方望平時待人和善,可真到這種時候,他的殺性比誰都重,這也導致獨孤問魂都分不清他究竟是怎樣的性格。
不管方望是怎樣的性格,獨孤問魂隻知竊天聖教的劫難來了!
……
正午時分,群山間硝煙嫋嫋,舉目望去,漫山遍野都是屍體、坑坑窪窪,還有一片樹林被鮮血澆成紅林,觸目驚心。
一名名護天教修士在各處打坐療傷,氣氛低沉。
方景、方白打坐在半山腰上,麵朝護天教修士大軍。
方白的額頭上還有一塊燙傷造成的疤痕,血肉模糊,久久無法凝痂,但他的臉上依舊冷峻,似乎感受不到痛苦。
方景還好,雖然一身白衣被染成血衣,卻沒有受多少傷,他正俯觀著前方正在養傷的護天教大軍。
“這場仗究竟要打多久?為何竊天聖教的教眾越來越多?”方景喃喃自語,語氣充滿無奈。
方白閉著眼睛,平靜道:“世道崩亂,修仙之人又講究追求自身的利益,修行數十年、數百年,誰能為了天下太平放棄長生的執念,又有幾人能按捺住心中的邪念,不肆意妄為?隻要沒有人威脅到竊天聖教,竊天聖教的教眾之數隻會越來越多。”
方景深吸一口氣,道:“沒事,等我大伯出手。”
一向愛跟方景鬥嘴的方白沒有反駁,他對方望的崇拜絲毫不比方景低,因為他感受過誅仙鬼神劍的玄妙,掌握那般劍法之人怎能不君臨天下,無敵於世?
這時,一名修士從天邊飛來,一路飛馳,一路高聲喊道:“天道方望已經北上,放話誓要殺儘竊天邪魔!”
他不斷重複這番話,引得越來越多的修士睜開眼睛,包括方白。
方景愣了愣,沒想到自己的嘴這麼靈,緊接著,他站起身來,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