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斂看了一眼男孩胸前的銘牌,他抬手揉了揉俊雄的頭發,露出溫和的笑容。
“媽媽有事離開了,俊雄自己也可以來學校!”
“是嗎俊雄很了不起啊,老師的名字是小林俊介,也是俊雄的老師哦。”
他手裡有學生的花名冊,對每個孩子的情況了熟於心。
俊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突然紅了臉,見狀封斂也笑了笑。
遠處伽椰子躲在樹後,看著小林俊介蹲下來揉了揉俊雄的頭,在那一瞬間,所有平靜的事物,全部崩壞了。
她看見煙火再次燃放在富士山雪白的山巔,澎湃的櫻花開滿烏木枝頭,看見小林向她不斷逼近的臉龐,還有那雙炙熱的眼睛。
伽椰子的枯萎的心再次不受控製地狂跳。
不可以、
她惱怒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她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了俊雄,她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川又伽椰子了。
更何況小林應該也和綠川真奈美有了孩子吧……
她的跳動的心臟噴灑出毒素,苦澀的味道就從胸口蔓延到舌根。
她為了他們的久彆重逢感到喜悅,為自己不合時宜的感情感到痛苦。
但是、
她躲在樹後看著小林。
八年了。
她已經有八年沒有再見到小林了。
自己該怎麼麵對小林呢?
一想到今後可能會和小林見麵,她就忍不住感到恐慌。
至於在恐慌什麼,伽椰子也不知道,她直接轉身離去,選擇了逃避。
學校門口,封斂牽著佐伯俊雄朝裡麵走去,這是他調來這個學校任教的正常而平和的一天。
這是他調來絨花小學的第一天,他很喜歡這份工作。
從大學畢業後,他成為了一名合格的老師,在學校附近的公寓重新租了間房子,
公寓的空間不大不小,就像小林杉子當年說的一樣,如果沒什麼意外,他的一生可能會就這樣平淡下去。
在絨花小學任教的時光,平凡又充實。
他帶著一年級三班,在這個班,他有一個最喜歡的孩子,名字叫佐伯俊雄。
他很喜歡這個孩子,今年的封斂已經28歲了,卻還是單身。
八年前他曾經有和綠川真奈美成為戀人,甚至一度還差點求婚,但是一場車禍改變了一切。
綠川真奈美變了。
這麼說可能會有些人渣,但是這就是封斂麵對綠川唯一的感覺。
綠川總是會來醫院看他,和他聊天,講她身邊發生的事情。
她比車禍前變得健談了,也變得更加開朗活潑了。
她身邊似乎多了很多朋友,有同性也有異性。
整個人的愛好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的一切都和記憶裡的那個綠川不一樣,於是封斂不得不考慮一種極端情況。
那就是綠川也換人了。
她的身體被其他人使用了,就和自己多年前成為了小林俊介一樣。
綠川的身體裡也住著其他人。
這樣就能解釋綠川為什麼和他記憶裡的人不一樣,而且當自己提起兩個人的過往時,綠川也是一臉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封斂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對的。
於是本來還因自己居然會對綠川產生厭煩情緒而感到自責和痛苦的封斂,瞬間輕鬆了。
為了防止是自己誤會了,他出院後還拿兩個人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測試過綠川,結果不出所料。
綠川已經不是和他相戀的那個人了。
這個結論雖然讓人覺得很難過,但是封斂卻無力改變。
他也曾做過許多努力想讓真正的綠川回來,可是到最後,他被人大罵是神經病,還被扇了一耳光。
在那之後,“綠川”就和他分手了。
他沒有求婚成功,甚至再也沒有求婚機會。
看著家裡那枚珍珠戒指,他很多次都想把它丟掉,不願意再去回憶那段痛苦的感情。
可是看著那黑色的絲絨盒子,他總是下不去手。
抱著某種天真到荒謬的想法,他留下了訂做好的婚服和戒指。
也許他的綠川會在未來某一天回來、回到他的身邊呢?
那是他唯一心動的愛人,他分不出其他精力再去和其他異性聯誼社交。
也許,這輩子他都會苦等綠川,直到綠川回來,或者他的生命結束。
八年來他就一直過著平淡的單身漢生活,找不到愛人的他,自然是沒法成為像小林夫婦那樣偉大優秀的父母,他應該不會有孩子了。
封斂想,也許就這麼一直以老師的身份活下去也沒什麼不好,而在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