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裡殘留著甜味,他舔了舔嘴唇,知道自己被人喂下了食物。
封斂扭頭,就看見了木板床邊多了一塊還算是平整的石頭,石頭上用樹葉墊著些白色的楓餅和一小碗清水。
封斂端起水碗大口喝起了水來。
他並不擔心對方會在水裡下毒。
畢竟如果囚禁他的人想要殺他的話,放著不管,餓死了才是最簡單的。
在食物裡下毒完全是多此一舉。
將一整碗水喝下肚,他喉嚨裡那甜膩乾癢的感覺才算是被壓下。
但是水喝得太急,他有些被嗆到了。
封斂忍不住趴到木板床邊咳嗽著,不經意地抬眼,就看到了角落的缺口前,出現了一抹白色。
“那個、”
門板後的人影猛的一晃,轉身就要再次離開。
“等等!我有話想跟你說!”
女生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跑開了。
第二天
封斂躺在床板上,百無聊賴地敲著身下的木板。
今天已經是他被囚禁的第四天了,這具身體的哥哥渡邊將太還是沒有找到他,而他也依舊沒有找出離開這裡的方法。
他屈起手指,用關節有節奏地敲擊著床板,嘴巴裡哼哼著一支不知在何時聽過的小調。
今天的天氣應該很好,燦爛的陽光透過木屋的縫隙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封斂就這樣哼著歌,直到一曲終畢,這才發現角落的缺口外,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
“……你不應該發出那樣的聲音。”
少女的聲線淡漠冰涼的,不含任何情緒。
那聲音給人的感覺,像是空穀幽蘭,又像是午夜墓地裡回蕩的招魂鈴聲,空靈死寂,讓人不寒而栗,感覺顱骨牙齒都在冒寒氣,忍不住打個寒顫。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封斂說話。
封斂眼睛一亮,剛想起身,想到了什麼,隨即又卸去了力氣,平躺在原地。
“為什麼,很難聽嗎?”
“……”
少女似乎沒想到封斂會怎麼回複她,她沉默了幾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會被發現的。”
她言簡意賅。
封斂抬起了眼皮。
“我可不這麼覺得。”
“被你關在這兒的四天,我可是發出了了不得的動靜,但是,完全沒看到除你以外的第二個人。”
“……”
少女似乎很不善言辭,她又安靜了下來。
然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封斂扭頭,就看到了一塊又一塊白色的楓餅被推了進來。
數量遠不是一頓飯可以解決掉的。
封斂若有所思。
“你又要消失幾天了,對嗎?”
投遞楓餅的動作一頓。
“……等你養好傷,我會找機會放你走的。”
少女若無其事地繼續輸送著食物。
“我覺得我已經好了。”
封斂覺得這樣說話有些費力,於是他翻了個身,正對著那小小的缺口,看著缺口旁的楓餅越堆越多,他挑了挑眉。
“除了這些餅子,就沒有其他能吃的東西了嗎?”
然後,在封斂的注視下,一份青澀的野果子被推了進來。
“……”
他沉默了一秒,有些無奈。
“就這兩樣嗎?”
似乎是和封斂較勁,下一秒,少女推進來了一小碗水。
當封斂以為對方是故意這麼做的時候,女生慢吞吞地開口了。
“我能拿到的隻有這些東西。”
“兩周後,村裡有神事,到那個時候,我會放你離開的。”
說完,女生就要離開。
封斂愣了一下,撐起上半身,神情有些迫切。
“你就這樣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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