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走出帳篷,戴姝也醒了過來,睡眼惺忪的樣子顯然是沒睡醒。
算起來不過剛好十三歲的小丫頭跟著一支軍隊行軍也是難為她了,除了待在馬車裡的時間之外,無論是行軍的轟鳴聲還是速度都讓她很不適應。
休息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嗚……”再次揉了揉眼睛,一雙明亮的眼睛下方已經有了黑眼圈,周禹一時間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嘖,叫你不要跟來了,這下好了,小花貓變成熊貓了。”
“哼╯^╰。”
不想搭理你,小丫頭輕哼了一聲,她本來可以在馬車上休息的,但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缺乏安全感,自然而然的想要更多依賴周禹一點,這才跟了出來。
周禹無奈的攤了攤手,這兩天他也體會到了,行軍打仗最難熬的也許不是徒步翻山越嶺的疲勞,而是一成不變的枯燥!
不是每個人都配置了周禹這種馬車的,所以哪怕是高等級魂師想要靠冥想來消磨時間也做不到。
四周都是紀律嚴明的士兵,就連個能說話的都沒有,這種枯寂乏味的行走十多天對精神意誌可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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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大人,請留步。”
聲音有些大,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叫自己,但這聲音的傳播方向確實是自己所在的位置,周禹好奇的轉過身。
意外的看著眼前的中年,一身銀色盔甲,不算魁梧得身軀中蘊含了極強的氣血和戰意。
若有若無的壓迫力實在太明顯了,魂鬥羅級彆的強者可不是大白菜,同時,周禹也很好奇這位來找自己的原因。
“戈龍元帥有事麼?”
這下子戴姝這個小丫頭也不犯困了,頂著一雙黑眼圈好奇的看著戈龍。
也不在意,脫下頭上的頭盔,雖然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但這身裝備的象征意義遠大於實際作用就是了。
“公爵大人,這次的戰爭我希望你能出手相助。”
直接開門見山的表明來意。
但這次,卻輪到周禹皺起了眉頭,說道:“在下不懂戈龍元帥的意思,我可不會帶兵打仗。”
先不說兩人的地位,公爵,哪怕是擁有近乎一國領土封地的公爵,在地位上而言他還是不如戈龍這種鎮國元帥的。
從對方的稱呼顯然是有求於自己,周禹可沒有隨意答應彆人的習慣。
“呼。”輕吐一口氣,戈龍這次真的下了不小的決心才來找周禹,所以他不能失敗,一雙虎目中充滿威嚴。
“公爵大人,這場戰爭決定了數十萬人的生死,陛下不懂,但我們這些家夥都是遊走在戰場大半輩子的人,見過了太多的殘酷。說到底,如果有可能,誰又願意看著那麼多生命就在眼前消失呢。”
死在衝鋒的路上,聽起來好像很有士兵風格的死法,但真正犧牲了上萬人之後,已經沒有人能夠坦然麵對那累累屍骨堆積的山巒。
周禹也做不到,猶豫了片刻,轉身徑直離去,幽幽的聲音適時傳來。
“我會儘力保住他們的性命,至於能扛多久,就全看你們的了。”
“多謝。”
深深地弓下了身子,挺拔的身軀承載了太多太多家庭的希望與責任。
他是三軍元帥,沒人比他肩上的壓力更大,雪崩也不行。這種無數人性命交付在他手中的時刻已經不是第一次,也隻有他才能夠最深刻的感受到那一串數字流逝背後的所代表的真正含義。
眼看著那一雙雙滿含期盼的目光逐漸變成了絕望,周禹注意到,摘下頭盔後,年僅五十歲且修為高達魂鬥羅級彆的他居然兩鬢斑白!
“唉,好像有點麻煩了啊。”
周禹沒走多遠,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這件事他刻意回避著戈龍,就是不想參與到武魂殿,不,是武魂帝國和天鬥帝國的戰爭中。
誠然,無論他幫了誰,這場戰爭帶來的龐大信仰之力都會讓他成為最大的獲利者,哪怕借此更進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但周銘始終沒有給出任何表示,周禹也不想給出任何承諾,誰知道本尊的態度是站在哪一邊?作為神魂分身,周禹的一切都會以周銘的意誌為主,哪裡是違背承諾也在所不惜。
“師父?你不是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