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聖人麵前論陰陽 上(2 / 2)

道斷修羅 列夕 7811 字 2個月前

一個琴譜已經讓他頭大,他哪裡再敢班門弄斧,擺弄自己的劍意,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雲天虹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隻是輕輕一句,便將自己的問題推開,絲毫沒有跟自己請教的意思。

不由得有些不悅,看著他沉聲說道:“你於劍道也沒有上進之心麼?還是認為佛門肉身力量已經足夠你行走天下了?”

李修元似乎早已猜到她會有此反應,並沒有感到驚訝。

而是麵露無可奈何之意,輕聲說道:“恰恰相反,晚輩正苦悶於兩種不同的劍意,要如何整合......然後變成一種新的劍意。”

在聖人麵對,他甚至不好意思提及自己已經修出了劍勢。

隻是將自己化成一粒塵埃,甚至連塵埃也不如。

畢竟爭與不爭,都是他自己的修行上的困惑,能得到女聖的解惑於他來說便是意外之喜。

反之,便等著用水磨的功夫,去感悟那一道若有若無的陰陽之力。

或者等著有朝一日老道士解開他身上的禁錮,讓他恢複破妄之眼,重新去感悟雙眼中的陰陽之力。

雲天虹一聽之下微微一驚,不可置信地問道:“劍意?......這麼說你已經感悟了二種不同的劍意?說來聽聽。”

在她看來,便是自己的寶貝弟子,也隻是領悟一種劍意而已。

而從李修元的口吻來看,這分明是領悟了二種不同的劍意,而且還想試著將二種不同的劍意融合。

劍意融合?這於她來說,也是一件新鮮的事情。

畢竟入聖之後,更多的時間是去感悟天地之勢,順應天道,完善良自我的修行。

企望著有一天能達到更高的境界,這也是她和老和尚的追求。

至少領悟劍意,修煉不同的劍招,以及各種心法,在她看來隻是雲紫衣這樣年紀的少女,才應該去做的事情。

無論是她還是老和尚,眼下隻想上體天心,領悟出屬於自己的大道法則。

李修元也沒有藏私的意思,看著兩人靜靜地說道:“晚輩僥幸之下,領悟了若水跟火焰劍意,眼下最大的苦惱,便是將這二者融合。”

雲紫衣聽到少年竟然身懷二種不同的劍意,瞬間嚇壞了,看著他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天天虹自然知道少年不會騙自己,同樣被李修元嚇了一跳。

看著他感慨說道:“自古以來水火不相容,你竟然能身懷兩種完全不同的劍意,恐怕打遍整個玄武大陸,也沒有像你這樣的家夥。”

猶豫了片刻之下,雲天虹搖頭苦笑道:“這事我愛莫能助,看來你真得去一趟雪峰山,跟不離的師傅論道一番了。”

在她看來,便是同為聖僧的老和尚,也未必能為眼前的少年解惑。

想到這裡,便是聖人境的雲天虹,也突然升起了一種無力感。

心道果然是學無止境,便是聖人境的自己,也還有許多不會,無法解決的難題。

雲紫衣在旁忽然顫聲說道:“難怪當初我打不過你了,原來你這麼厲害了,難怪連不離師兄也被你斬了一隻手臂......”

李修元一愣,他也沒想到雲紫衣會在這個時候舊事重提,這不是找自己的麻煩,也給眼前的女聖添堵嗎?

想當初他和不離和尚的一戰,完全是因為立場的不同。

兩人不得不在高台之上分出一個勝負,哪能是眼前的少女所能理解?

在這種簡單的是非觀前,便是貴為聖人的雲天虹,怕是也得回避一二。

畢竟聖人也要順應天道,而聖地之間的爭鬥隻是在天道規則之下,並沒有逆天。

微微一怔的李修元歎了一口氣,和聲說道:“紫衣姑娘誤會了,這件事情當日因為我跟不離的立場不同,自然要分出一個勝負......”

李修元心想若是不離那家夥在此,怕是在感謝自己在天雲山放他一馬。

否則這會的不離和尚早就跟通天河渡船上的那個村姑一樣,成了自己劍下的亡魂。

雲天虹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她是自然明白李修元的說法。

兩人當時的立場不同,高台之上哪有不受傷流血的道理?

沒有理會自己弟子的無理,而是想著少年身上兩種不同的劍意。

看著宮殿上那繁雜美麗的雕刻,想著少年若真的融合了水火劍意之後......

會變成一種什麼樣的劍勢,或者少年有朝一日,能將兩種不同的劍勢,衍化為一種怎麼樣驚人的劍域?

思來想去,她隻是靜靜地說了一句話:“我期待你融合的那一天。”

李修元沉默不語,望著桌上火爐上嗚嗚作響的沸水,心道水壺之下是火勢......

而燒沸之後的若水變成的氤氳的蒸氣,如天地間的陰陽之力......

天為陽,地為陰。

天空的太陽是烈烈的火焰劍勢。

大地上的河流是綿綿不絕的若水。

太陽照在河流上......火爐將水壺裡的若水蒸發......

氣化的水升上天空,在遇上陽光之後化為雲朵,雲朵是不是如天山之上那塊消失的陰陽石碑?

天地陰陽,水火陰陽......

靜靜地,李修元在雲天虹麵前陷入了頓悟之中......

雲紫衣怔怔地望著頓司悟中的少年,忍不住問道:“師傅,你跟他說了什麼法,小賊竟然......”

雲天虹搖搖頭,輕聲說道:“為師哪裡跟他說法?他這是自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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