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仙兒也等不及要完成接天來的祭天儀式,她也無法容忍眼前這個當年的嫂子,現在卻不如她一身修為的女皇。
就要她欲要再次出劍,跟赫連明月要一決勝負的當下。
一隻手,卻被身後的哥哥拉住了:“讓我去吧,她怎麼說,也是你的嫂子。”
玉明君說完放開妹妹的手,一步一步踏下高台,往站在人群前方的公羊博和赫連明月走來。
一襲銘黃的長衫,看在赫連明月的眼裡恍然間有一種錯覺。
還好當年父皇還沒將皇位傳給自己,否則豈不是當年便讓眼前這個被他休掉的男人,做了萬道皇城的皇帝?
想到這裡,忍不住暗暗地罵了一句:“真是一個蠢女人。”
一個不明是非,一個懦弱無能的男人,隻是因為生著一副俊秀的臉蛋,當年便讓身為少女的自己著迷。
換成當下,即便是踩在自己的腳下,她也不會瞧上這家夥一眼。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貨要扔。
同樣的男人,公羊博可以為了一句承諾在芙蓉鎮那小小的山村一守便是數十年,隻是為了那死去的愛人......
而眼下的玉明君卻在自己休掉他之後,不過三年便重新娶妻。
想到這裡,越看眼前的男人越可惡。
想了想,伸手將麵前的公羊博往後拉了一下,讓他站在了自己的身後,然後靜靜地取出了自己的靈劍。
指向往自己而來的玉明君說道:“止步,你想要殺人滅口麼?你們已經害死了兩個無辜之人。”
“唉!”
玉明君在離她一丈之外停下了腳步,怔怔地看著自己當年深愛,並為之發瘋的女人。
他也明白,若不是自己的妹妹任性之下,無意間毒死了自己的兒子,直到現在,眼前的女皇陛下也依舊是他的妻子。
跟彆人不一樣,他並沒有太多的後悔,因為他沒有選擇。
一邊是他的夫人,一邊是他的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不要說死去的還是最最疼愛的兒子。
想到這裡,玉明君隻好看著赫連明月苦笑道:“如此,你還恨我嗎?”
說完,又看著捂著胸口的公羊博歎道:“你這又是何苦,以你的修為又不是躲不過那一劍,為何如此?”
公羊博看著如君王一般氣勢的玉明君搖搖頭:“我要用胸口這痛,告訴自己,清蟬已經被害死了,你們不再是我的親人。”
“說得好,一劍了恩仇,你是不是也要斬我一劍?”
赫連明月往前踏出一步,今日的她換了一件白色的羅裙,隻是袖口繡著兩道金邊。
看在玉明君的眼裡,眼前的女人不像是來看皇城的女皇,倒像是自己妹夫的女人。
於是,他也怒了。
看著她冷冷地喝道:“如此說來,你們已經成為一家人?合著這是來找我報仇雪心恨不成?”
“真是一個白癡啊!”
山道上的李修元歎了一口氣,跟身邊的老婆婆笑道:“前輩,女皇當年便休了這沒用的男人,今日他卻在數千人麵前吃醋了。”
老婆婆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烏雲,靜靜地說道:“愚昧。”
赫連明月伸手製止想要解釋的公羊博,對著玉明君展顏一笑:“朕東行前,於皇城大婚,讓你失望了。”
“轟隆隆!”此話一出,如同滾滾春雷在廣場四周落下,轟得數以千計的修士,侍女,商人,苦力說不出話來。
誰也想不到,站在他們眼前的竟然是來自萬道皇城的女皇陛下。
誰也沒有想到,女皇原來跟東海的兩位島主大人還有恩怨。
玉仙兒沒有想到,公羊博沒有想到,雲青嬌猜到了卻沒想到師傅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李修元會心一笑:“好氣勢,打不死,也要氣死敵人!”
老婆婆淡淡一笑:“不錯,想要就在大聲說出來,你又不是天,怕什麼?”
玉明君顯然沒有想到赫連明月會這樣說。
更沒有想到公羊博居然不吭聲,顯然是默認了。
氣的他“鋥!”地一聲拔出劍來,指處女皇陛下身後的男人罵道:“如此,你對得起我的妹妹嗎?她的屍骨未寒......”
“你想多了,你妹妹早就輪回,埋在地下的屍骨已經過去了數十年,早就化為了塵土。”
山道上的李修元望著依舊陰霾的天空,想著北地山林中那一座孤墳,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說道:“你妹妹死於眼前這女人的手,因為她也是你的妹妹,所以你忍了,卻將臟水沷到公羊博的身上,你要不要臉?”
“她一個人躺在那冰冷的地下,這些年一直是公羊博在陪著她,你們誰去看過一眼,東海要不要臉?”
李修元這番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他就是要讓這裡所有的人,清楚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
玉仙兒在這一瞬間找尋這一道聲音的來處,厲喝一聲:“哪來的妖孽,給我滾出來!”
玉明君指著公羊博,氣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殺人誅心,李修元的話如一把利劍,深深地刺進了他的胸口。
山道上的李修元歎了一口氣,回道:“彆心急,我都等了一個冬天,你再多等片刻那又如何?”
赫連明月手中的靈劍的斜指,冷冷地喝道:“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