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陣風來,還伴有淡淡的焦臭味。
夏日的熱風拂過杏園,失去了目標的蜜蜂嗡嗡到處亂竄,尋找剛剛還在綻放的花兒。
等好將整個杏園看了一遍之後,才發現隻剩下靠著魚池邊上的二棵杏樹,翠綠的樹葉在風中輕輕地搖晃。
而樹上的果子卻一個都沒有了,連地上都沒有一個。
整個杏園,除了水池邊上的青草,除了池塘裡的魚兒在輕輕遊蕩之外,再無一株青草,再無一棵綠樹。
死死的,陳家小姐抓著身下的椅子,看著陳天恩安慰道:「彆慌,還有二棵杏樹好好的,你養的那些魚兒也還在。」
歎了一口氣,跟小花說道:「讓福伯趕緊去集市上買一些吧。」
就在小花衝出花廳的時候,陳如道和東方雪走了起來,看著一臉驚慌的陳天恩問道。
「天恩,發生了何事?」
「杏園裡的樹全死了,隻剩下二棵杏!」
陳天恩驚叫道:「老天是不是怪姐姐太小氣,昨天我明明要摘一筐杏送給狗蛋的。」
東方雪聞言之下,也忍不住往一牆之隔的杏園望了過去,隻見滿目滄桑,哪裡有一絲人間的景色?
除了那一汪池塘,除了池塘邊上的兩棵杏樹,一邊枯黃,不,應該是滿園都是枯黑之意。
如同人間地獄一般。
「這太過分了!」怔怔地望著杏園的一幕,東方雪驚叫起來!
「這會不會太過分了?」神算子歎了一口氣,他臉上的神情已經不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了。
「很過分嗎?」
李修元捏著吃完的杏核,喃喃自語道:「你若經曆了我的過往,就知道今天隻不過是因果之花落下的一刻。」
且不說他當日在竹峰上救了東方雪一命,讓陳家主人陳如道一夜之間恢複了生機。
單單是陳家姑爺在洪荒天山之巔偷襲他的那一劍,便讓他有十萬個理由,揮出今日的一劍。
杏園是他的世界,不
是秋雲山的。
想到這裡,李修元怔怔地望著虛空,輕聲說道:「菩薩,我把東海的蓮花宮於今日斬落樓蘭,你不會罵我吧?」
小天恩一聽還有兩棵杏樹,自己喂的魚兒還在,緊緊抱著姐姐的手漸漸放了下來。
陳家的男女主人雖然心有不甘,卻想自己的兒女無事,隻怕這也是天意難違。
三人一番商量之下,決定先不聲張。
不一會,大長老讓人來聽一家四口,賓客已經來了陳府,時辰差不多了。
陳如道聽到花園裡響起城主大人的聲音,看著東方雪和姐弟兩人說道:「先去祭祖,完了再說。」
陽光下的神算子,看著眼前的少年隻覺得頭皮發麻,一句打趣的閒話都說出來。
雖然他自稱是神算子,可看著眼前的李修元望著虛空嘮叨的模樣,聽著這些完全不著邊際的言語。
心裡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恨不得跪在地上喊一聲:「菩薩保佑,讓我再破一境吧。」
神海之中,響起了紫竹林菩薩的聲音。
沒有一絲悲喜的聲音,在李修元耳邊響起:「東海的蓮花宮,雖不是你一人之力,你也花了整整一個冬天的心血。」
「這裡發生的過往我不知道,不過,你不就是喜歡創造奇跡,然後再親手毀了他們?你問我是何意?」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若不毀去,我意難平。」
「好個意難平,倘若有一天諸天神佛難如你意,你會不會也一劍斬過去?」
菩薩靜靜地說道:「你不是我的徒兒,這事我不全讚賞也不會責怪你,你有自己的師父,問他去吧。」.
李修元一手拈花,微微一笑:「我師父說,要順從自己的心意。」
菩薩一聽,氣得嗔道:「好一個老道士,改天我得問問他,都是如何教徒兒的。」
而這個時候,神算子已經跪倒在地。
而這個時候,陳府的管家已經將果子從集市上買了回來,眾賓客齊至陳家的祠堂。
在一聲莊嚴的誦讀聲中,讀完祭文的陳如道,帶著一家老小給祖宗磕了三個頭,大長老跟管家在一旁燒了黃紙。
不到半個時辰,便完成了一年一度的祭祖儀式。
花園裡已經擺上了八張桌子,茶水點心果子早就備好,陳如道跟著賓客們高聲謝道。
「多謝諸位來捧場,先喝二杯茶,一會我們痛飲一杯。」
東方雪跟著說道:「今日陽光明媚,天氣正好,諸位貴人可以放心喝上幾杯。」
上官天行過來,跟陳如道拱手說道:「這陳家一年比一年興旺,都是你這主人的一番心血啊。」
師爺看著從祠堂裡走出來的公冶無忌說道:「姑爺今日的氣色不錯,難不曾有喜事臨門?」
公冶無忌搖搖頭,拱手回道:「在下剛剛外出訪友回來,哪有什麼喜事,倒是城主府一夜之間成了人間仙境,我明日得過去討教一番。」
陳如道拉著司徒天行的手往花廳走去,一邊小聲說道:「今日,我得去城主府上瞧瞧。」
司徒天行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這天氣不錯,你意欲如何?」
東如道一愣,笑道:「天氣好,正好去你那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