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依舊佇立於石階上的少年,雲天虹輕聲說道:“我想知道你的一些故事。”
李修元搖搖頭,輕聲回道:“誰沒有撞過南牆?隻是,南牆我撞了,故事我忘了。”
雲天虹聞言之下,忍不住伸手拉著老和尚的手囈語道:“師兄,如此的妖孽,天地間要怎麼樣的玲瓏之心,才能配得上他?”
老尚搖搖頭:“我不知道。”
宇文琉璃搖搖頭,輕聲說道:“河邊的十年,我沒忘記呢。”
李修元心裡咯噔一聲,淡淡一笑,摸出一小甕酒,自己抱著喝了一大口,然後遞給身後的公主。
哈哈一笑:“你是一個癡人!”
......
麵對身前不遠處無數全副武裝的禁軍,李修元的臉上沒有一絲神情。
而是靜靜注視著受傷之下,臉色蒼白的宇文傑,冷冷地問了一句:“如此,你還要讓這些禁軍來送死嗎?”
“鋥!”一聲響起。
卻是澹台明月的靈劍終於出鞘,在晨風中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欲要無極聖地的力量,斬向眼前這身負妖法的少年。
此時,玉佛寺的老僧已經走遠,消失在晨風中的佛光裡。
李修元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而是跟宇文傑說道:“我可以放過那和尚,但是現在誰敢再擋我路,神魔皆斬!”
此話一出,如一把風中之劍往禁軍斬去,禁軍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有了老和尚的前車之鑒,誰也不想再跟眼前的妖孽一戰。
百裡雲煙走了過來,看著一身染血的宇文傑,顫聲說道:“師姐你打不過瞎子,讓公主離開吧,既然她不想回皇宮。”
在她看來,若是換成自己是鳳凰城的公主。
隻怕自己也不想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更不用說,她也知道這十年來鳳凰城的公主一直在通天河邊修行。
十年,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了。
想了這裡,又安慰宇文傑道:“既然公主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鳳凰城不如成全她們吧,何苦呢?”
澹台明月緩緩走過來,來到坐在椅子上的宇文傑身旁。
伸手將他抱在懷裡,眼裡很是惘然。想著師妹說的這番話,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不能替公主做出選擇。
宇文傑也知道就憑自己身後的數百禁軍,一旦動起手來,隻有送死的份。
甚至他的靈劍已經斷在玉佛寺的老僧手裡,斷在少年的劍下,他也重傷拿什麼跟眼前的兩人去拚。
就在他欲要下令放行的刹那。
風中卻突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慢著。”
......
就在所有人發呆,甚至以為煎熬了一夜,終於分出一個勝負結局的時候。
一輛馬車緩慢自晨風中而來,來自於數百禁軍的身後。
在馬車後麵還有二百全副武裝的禁軍,戰馬踏破清晨的寧靜,如暴雨一般來到了小金山前。
一位身著黑衣的老太監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當他落地的那一瞬間,宇文傑頓時眉頭一展,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在李修元的神識注視之下,卻是二百禁軍齊齊下馬,跟在這個身高不過五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臉上滿是溝壑的老人。
身後的宇文琉璃輕聲說道:“這是宮裡的老太監,修為恐怖的一個家夥。”
李修元沒有吭聲,隻是點了點頭。
皇宮裡,已經回到宮殿中的皇後娘娘,坐在桌前,手裡端著一碗雪參蓮子粥,注視著小山發生的一幕。
忍不住幽幽地說道:“想不到,玉佛寺的大師竟然失手了,不可思議。”
宇文天成歎了一口氣,指著晨風中的老太監說道:“西門家的老頭去了,這事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皇後娘娘幽幽地說道:“說得也是,這事也算是浮雲城的事,他也不能置身事外啊!”
宇文天成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已經恢複到少女模樣的公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倘若眼前的老太監還搞不定那瞎了雙眼的少年,隻怕公主真的要離開皇城,回到雪原大地去了。
他也知道,鳳凰城的公主回到雪原大地,便如鳥兒回到了森林,隻怕再也不會理會他這個在鳳凰城的父皇了。
這個時候,小金山下到處都是人。
更有昨夜沒有趕來的修士,也趁著天亮之時趕了過來,好奇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跟昨天夜裡的一些熟人打聽。
而守了一夜的修士們則在猜測來人的身份。
神算子傳音給身後不遠處的修士,於是所有人都知道來人是皇宮的太監總管,代表皇帝來此。
晨風拂來,卷起一抹血腥的氣息衝進緩緩而來的老太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待得走近之後,看著地上的斑斑血漬,不由怒道:“這裡是皇城,誰敢在此動手行凶殺人?”
說話間,老太監一步而來,圍住山門的禁軍瞬間往兩邊分開,給總管大人讓出一條通道。
看在神算子的眼裡,眼前明明隻是一個太監總管,卻挾著幾分皇帝老兒的氣勢。
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跟身邊的公冶野望笑了笑:“好一個狐假虎威的家夥。”
公冶野望沒有吭聲,他從老太監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氣。
石階上的少年手中無劍,地上不遠處卻是斑斑血漬,分明就在告訴才太監,我在這裡彆惹我,否則不介意讓你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