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琉璃聞言一呆,脫口說道:「天啦,那老龜我還能再見到他?那可太好了。」
又吃了兩顆蓮子,笑道:「我這個做師姐的身上也沒什麼寶貝,這把劍就送給師弟吧,不是還有一個師妹嗎?」
李修元搖搖頭:「我在藍田鎮上給她鑄了一把劍。」
宇文琉璃這才恍然大悟,嘻嘻笑道:「沒想到,你這個做師傅的也有偏心的時候。」
李修元沒有反對,也沒有為自己辯解,畢竟烏鴉的那把短劍,也不能時時拿出來示於人前。
兩人一邊剖著蓮蓬,宇文琉璃一邊分析前麵黑風沼澤的情形。
幽幽說道:「聽算命先生說,前麵的沼澤隻怕會有很多人蜂擁而去,連無極聖地,天龍聖地,甚至秋雲山和浮雲城也會派出修士前來。」
停頓了一下,看著身邊的李修元問道:「你怎麼看?」
李修元手裡捏著一個蓮蓬,沉默了許久,想著有可能發生的一切,心裡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半晌,才緩緩說道:「當年我們去火山下的秘境,不是一樣有無數的人蜂擁而去?」
想起當年的那些情形,宇文琉璃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點頭回道:「不錯,人多又怎麼樣?」
李修元繼續說道:「四大聖地分而鼎立,誰也不想被對方侵吞。當年雪原聖地去找天雲山的麻煩,也就是打了吞並對方的心思。」
「這一方世界安靜了這麼久,難不成等著我回來,又要來一次翻天覆地的驚變不成?」
想著天雲山上當年的一戰,心道倘若再戰,隻怕不會如當年那般簡單了。
宇文琉璃聞言忍不住笑道:「好家夥,會不會來一場四大聖地大混戰,順便捎上鳳凰城,來一個天下大亂?」
「你想多了。」
李修元搖搖頭,淡淡回道:「這十年來,我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樣的變故,隻能靜觀其變。」
關於秋雲山的一些陰謀,他還不想在宇文琉璃麵前說出來。
畢竟這跟宇文琉璃,跟梅山都沒有因果,這是他跟兩個師尊的事情,他相信自己加上兩位師尊,有足夠的能力去應對。
不就是打一場嗎?在他看來,打一場,跟打無數場並沒有什麼分彆。
然而宇文琉璃卻沒有絲毫猶豫,而是看著他問道:「如果他們找你麻煩,你要不要先發製人!」
李修元想了想回道:「不急!我等著他們先出手,後發製人。」
宇文琉璃眉頭一皺,不解地問道:「為何要後發製人?」
李修元淡淡笑道:「我在小金山下,是先發還是後發?等所有的老鼠都出洞之後,再讓牆上那隻野貓跳下去,不好嗎?」
宇文琉璃聞言之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畢竟山下一戰,她從頭到尾就沒動過手,即便如此,她也跟神算子二人一樣,看得心驚膽戰,直到離開還沒回過神來。
兩人一邊吃著蓮子,李修元一邊說道:「我終歸是要離開這方世界,便是得罪全天下的修士,也無所謂。」
宇文琉璃正剝開一顆蓮子,挑出裡麵的心扔掉。
聽到李修元這番話不由得想到梅山的師尊,心道或許真的隻有像李修元這樣的人,來鳳凰城接自己,才是最合適的人吧?
否則,換成紫衣和歐陽夏雲過來,不知道要掀起怎樣的風波,最後說不定還得將雪原聖雪和梅山扯進來。
看著眼前不遠處,在風中晃動的蓮蓬荷葉,宇文琉璃一時發起呆來。
然而,就在這時,變數突生。
風中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跟著便是「嗖嗖!」的箭鳴,然後兩人聽到一聲悶哼和一聲馬兒和倒地聲,以及中箭之後發出的嘶鳴。
跟著,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宇文琉璃的眼裡,一道灰色的影子越過她的身邊,往湖上那一道斷頭木橋上飛掠而去。
「嗖嗖嗖!」風中又飛來了三枝鐵箭,卻是向著兩人,向著那飛上木橋的灰衣人而去。
捏著幾個蓮蓬的宇文琉璃來不及出手,危急時刻,李修元將手裡的蓮子彈出,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射向兩人的鐵箭。
這一刻,宇文琉璃終於反應過來,麵露一抹寒冷的殺意,望向打馬而來的五道黑影。
「不用你出手,我來。」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心道還好,這一路走來總算清靜了幾天,眼下遇到麻煩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身子一閃,攔在宇文琉璃的身前,也擋住了往湖上木橋而去的路。
看著已經躍下馬背,收起弓箭換成了靈劍的五道黑色身影,緩緩說道:「你們差一些,傷到我了。」
宇文琉璃也沒有猶豫,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收起蓮蓬,拿出了鳳凰劍。
橋上的灰衣人見狀,終於「撲通!」一聲倒下,顯然是中箭了。ap..
李修元麵若寒霜,看著往兩人撲過來的黑衣人,心裡卻想麵前五人來自何處。
「哪來的瞎子,敢攔住大爺的去路,找死!」
「大傻跟他說什麼廢話,敢管我們秋雲山的事,直接一劍砍了就是!」
便在眨眼之間,紛紛躍下馬背的五個黑衣人已經往湖邊圍了過來,而說這話的最後一個臉上帶著一道傷疤的青年。
看在宇文琉璃的眼裡,青年臉上的那道傷疤看得她觸目驚心。
手裡捏著一個蓮蓬的李修元一愣,脫口說道:「原來,是秋雲山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