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老人靜靜地問道。
「卻是秋雲山的公子在後麵興風作浪,秋雲山才是背後的主謀,王家不過是明麵上,是秋雲山的一把刀而已。」
李修元繼續說道:「他們竟然玩起了兔死烹狗的一招,欲將王家趕儘殺絕,卻讓我遇到了逃命的那可憐人......」
老人聞言一時無語,靜靜地喝了一口靈茶,望著天空的幾朵烏雲,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喃喃自語道:「如此一來,倒是你師妹一家,從頭到尾都蒙在鼓裡不成?」
「嗬嗬,古話不是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修元想著陳台道和東方雪的模樣,想到大長老的模樣,不由得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幽幽地說道:「他們連一個孩子都教不好,又怎麼能應付秋雲
山的算計?總之,我是不會再踏入陳家的大門了。」
兩入陳家他也沒有踏進那扇門中,在他看來,不是所有的緣分都能再續,不是所有遇到的人都可以做朋友。
更何況,他連不離跟公主都趕走了。
老人點了點頭,笑道:「既然你如此看好那孩子,那我跟你師尊就試試,能不能把他教成你這樣的人。」
李修元笑道:「趁著他還有一雙乾淨的眼睛,趁著這一張白紙還沒有被世間的汙水染黑,老師和師尊可以少費些力氣。」
指著天空飄過的白雲,李修元得意地笑道:「畢竟他可是萬中無一,在不到九歲的年紀便脫去了凡體的孩子啊!」
老人聞言一凜,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你這是想造神嗎?」
搖搖頭,李修元遙遠天荒山的方向,心裡卻升起一抹苦澀之意。
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老師你不會明白弟子的心情,當初我降臨天荒山上,雙腿儘斷,眼睜睜看著陳夢生死在我的麵前......」
「眼睜睜看著他被那些飛鷹吃成了一地的白骨,他上天荒山卻是為了救母,卻終被王家之人所害.
.....」
「若是那個時候陳家便是一個強大的家族,便是王家有心,也無法毒害他們啊......有的時候,弱也是一種原罪。」
「陳夢生,就是陳天恩的哥哥。」
說到這裡,李修元心裡一歎再歎,也是他明明在樓蘭城外見過陳家少爺驕
橫的一麵,卻願意再次給他一次機會。
孩子的心思,有的時候並不是他們自己想的。
往往都是受了身邊之人的影響,更不要說帶著陳天恩的是大長老那樣的人。
老人聽了這番話,麵前仿佛浮現當初李修元初來天雲山時的一幕,那個臉色慘白,渾身沒有多少生機的少年。
那個在天荒山上煞氣入體,差一些死去,為平安和王強所救的少年。
想到這裡,老人忍不住歎道:「如此看來,當年你對平安那是真心的好啊。」
「平安啊,他和王強可是弟子的救命恩人。」
說到這裡,李修元淡淡一笑:「還好,這一次弟子在梅山上總算還了他一個人情,否則,隻怕秋雲山,樓蘭的王家也不用存在了。」
說完,便將公冶無忌的陰謀,借師妹弟弟之手,欲要毒害王強,卻意外毒害了梅山兩個弟子一事,細細地說了一遍。
老人一聽,氣得一拍大腿:「這獨孤望師徒兩人,想要做什麼?」
「老師有所不知,獨孤望在很多年以前,便跟浮動城,跟秋雲山峰走一條路上了,他們才是一路人。」
李修元喝了一口靈茶,笑道:「還好,弟子的耳朵尖,運氣也好,一路行來,聽到了一些關於當年的一些辛秘。」
還沒等老人回話,李修元的神識卻望著山間走來的一個影子,嘿嘿地笑了起來。
納蘭若玉手裡捏著一朵菊花,腳下踩著一山的落葉,如一陣清風,往
後山的師徒兩人走了過來。
看起來走得很慢,卻因為當下實在開心,甚至沒有心情欣賞山間的一切,如清風般往後山而來。
李修元笑了,想著老師說得果然沒有錯。
便是已經入聖的師尊依舊跟梅山上的雲天虹一樣。
但凡女人,哪有不愛美的心思?
遠遠地,納蘭若玉看到了寶貝徒兒半張臉龐上的笑容,忍不住咯咯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跑到後山來種地了,你笑什麼?」
李修元洗了一個杯子,緩緩往裡添上靈茶。
指著天空的雲朵笑了笑:「師尊你抬頭看看,天空的雲朵今天也變美了幾分,便是這樣,它們也不如你。」
老人一聽,當下也禁不住哈哈笑道:「我說玉丫頭,整個天雲山的女弟子加起來,也比不過你這徒兒的一張嘴。」
納蘭若玉淺淺一笑:「那可不是,否則當年我怎麼會將他從劍尊的手裡搶了過來?」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笑道:「我隻怕下回兩個師妹見了師尊,也要自愧不如,你讓她們怎麼活下去?」
納蘭若玉懶得理他,走過來在桌前坐下,端起桌上的靈茶喝了一口。
過了半晌才說道:「我怎麼感覺到,竹峰山下山上的氣息,一夜之間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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