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有十分鐘,全姐進來了。馬上就發覺申秋的不對勁。
“夏小姐,你怎麼了紗布揭了,誰替你扯的?”
“好癢,請一個護士替我扯開的……”正說著,隻見門口跑來一串醫生:
“家屬去外麵等吧……”醫生臉色慎重。動作忙碌,嚇得申秋一溜煙……走到病房外麵去等著。
心大的全姐還操心她的手,拖著她又去包手,就在外間尋了護士包紮妥當。
等兩人又趕回重症室時,裡麵正在叫著:“200焦耳第三次!”
申秋心一沉。這話聽著不詳啊,電視劇裡沒少演,下麵接著的根本不成話!不能聽的。
果然,十分鐘後,醫生帶頭出來,對著申秋道:“秋航蕊家屬,節哀順變吧。”
申秋刷地立住了,兩腿當即一軟。全姐一把拉住她,這才沒摔在地上。申秋扶著她,進了病房,夏青從頭到腳已經蒙上了白布。
申秋閉上眼,流下淚水,真是救得了人,救不了命。這桃樹葉也沒效果。她死了怎麼辦,還有個孩子,這孩子不能沒有母親啊。
夏青很快就被送護工推著送去太平間。申秋要替她辦理後事,遠遠地跟在後麵,太平間在住院部的後麵很遠,這時候居然排著幾架擔架。麵對夏青,申秋不害怕,可還有彆的人,莫名覺得嚇人,全姐也拉著她不許她往前湊。
“等他們弄完再說吧,我們等在這裡就好。”
“嗯。”
“我乾多久了,沒遇到這裡還有排隊的事,我看看去是不是誰插隊了。”
推著輪床叫小王的小護工膽子很大,見前麵排隊,居然湊向前麵去看是不是有人插隊。這都到這裡了,插隊不插隊的還有意思嗎?
申秋見全姐坐立不安的,體貼地:“全姐,我覺得有點冷,你替我拿件衣服來好吧?”
申秋的病房裡,其實也沒有什麼外套,全姐也知道,但聽她這麼說,鬆了口氣,忙點頭應了,決定回病房一趟,順便去把自己的紅繩找來係在腰上。
門口還在莫名的嚷麻麻的亂,申秋離得略遠,時不時地掃上一眼夏青。
申秋看著夏青身上的白布,仿佛動了動,不禁揉揉眼,再定睛一看。果然又動了動。湊近兩步,衝著那個推車的男護工招手,指指夏青,一邊兩眼不錯地盯著看。
男護工已經了解完,是因為裡麵要一個個登記名字,並不是誰插了隊,又見申秋在招手叫自己,就隨著她的手勢回到了輪床邊上,看申秋盯著輪床看,有些不懂地隨便掃了一眼,卻剛好碰到夏青身上的白布又動了下,這回清楚了,兩個人都看到了,白布又動了動。
“呀,這是……活了?”護工把炸屍兩字吞了回去。
“你也看到了,動了?”
“嗯,夏小姐,我也看到了,叫他們來看看。”
申秋確定他看到了,就這十五個字,他抖索著就講了能有一分鐘,好歹是個男人,又經常做這事,勉強撐著對著那邊的幾個男人叫道:“哎,你,那老張,你回來看看,是不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