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可以不,不行我再去洗!”申家母子正在說話,申軍接過姐姐的相片,抱著就埋下了頭,肩頭的抽動讓人唏噓。一時不好走的梁俊雄沒防備就聽了一耳。
“……起來吧,你這樣子讓人看了像什麼話,多大人了,這骨灰盒,他們薑家買什麼就是什麼,6000多也不便宜,你鬨什麼鬨?”
看著正在對申家小弟說話的申夫人,心裡漲滿了莫名的憤恨,梁俊雄咬牙,克製下自己的脾氣:真不關自己的事,真不能出頭……真的不關自己的事,梁俊雄握緊了拳頭,在心裡不停地默默念著,控製住自己那東北人的暴脾氣。
這年頭,6000多算個屁啊!一頓飯都不夠,自己家裡那個買個包後麵得加兩個零,左一個右一個的,還撅著嘴不滿意,車庫裡的車配著衣服顏色開,想起車庫裡的小飛度,看著這樣的親娘,那邊休息室裡坐著的花白頭發的將軍,這種背景深厚的娘家,這申秋得有多無能才能活成現在這個樣子?梁俊雄生生把自己的嘴皮咬出了血……
事後,梁俊雄都不明白自己這是發什麼瘋了,搭錯了哪根神經。
當然,現在選用的是依著申軍的意思,換了個最貴的。梁俊雄無語,這有什麼用?你就是用玉石來打又有什麼用?
“相片拿回來了,給我念念後儘快放到位!”著裝明顯異於常人的高人對著梁俊雄說道。梁俊雄彎腰從申軍手裡取出相片遞到他手裡,他接過,念叨了兩句聽不清楚的話,遞回給他:“你們是同學?就你吧,你把相片安到位置上去。”
梁俊雄看著眼前由百合菊花玫瑰等素色鮮花搭出來的心形靈台,典雅華貴,正中間是唯一朵血紅的玫瑰,留著一個空位……緩步走了過去,把手裡的相片輕輕放到留出來的位置上。
七天後……
忙了七天,逝者終於入土為安了,申秋安葬在G市的一個風景很好,當然風水也是很棒的陵園裡。
梁俊雄把手裡的一束菊心淡黃色點染,葉瓣千細綿長玉翎管,這是一種很名貴的菊花,他讓助理尋到後空寄到了G市,隻有這花才能配得上如此容顏的女子。看著墓碑上那嘴角含笑的俏顏,默立了良久,
梁俊雄拍了拍身邊剛認識不久的申軍:“多保重,我走啦!”
這位已經比剛見時憔粹了不少,頂著烏青的熊貓眼,再看了看正在感謝親朋好友、那個忙了七天,依然俊挺不凡的老同學,再看看看相片裡逝者眼角眉梢溢出來的溫柔,莫名地歎了口氣,甩了甩頭,這稀爛的社會!
頭也不回地踏上了守在公墓停車場上等著自己的車子,今天他將飛回帝都去了。G市的一切都將遠離自己,逝者遠去,生活還得繼續,願一切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