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務員的態度不卑不亢外加有禮有節,八粒牙齒的微笑一點也不摻假。笑微微的說道:“這是一套乾隆年間的官瓷,我們金鑫大飯店的鎮店三寶之一。”
服務員的微笑看在鄧三眼裡實在是刺眼,當著航少被下了麵子,拿套瓷器來換了自己期待中的金器,這是在拆自己的台,是不想開店的節奏。
“拿我當大渣子粥打整?”鄧三的臉色鐵青得可怕,什麼乾隆年間,他是一個字不信的。這世上就沒有人會拿價值千金的古董來給客人使用,不管這一餐的價格已經花了近半百萬,那也不可能用這古董來用餐。因為這一隻小碗的價格就超過了今天的餐費。
“鄧總,這可不敢,您請上眼看看,這可是世間難得的乾隆年間的一整套官瓷……我們還是特地由總店調來押場子用的……”
“乾隆年間……”鄧氏兄妹抬眼一看眼前的瓷器,再看看對麵航少已經輕輕的放下了手裡的蓋盅。那動作直接給乾隆年間四個字做了個保,兩兄妹差點兒把眼前的瓷碗給摔了。
“你們店拿乾隆年的碗來給我們用?”
這是好心嗎?不,絕對不是,這是讓人不能安生吃飯的意思。你端著一個價值千金的碗,還能吃得暢快?
這是碗用人,還是人用碗就真的難說了。鄧家兩兄妹隻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上當了!
“不會吧,乾隆年間的東西有這麼新的?”
“老板輕易不會拿出來的,也沒怎麼用,自然就新了!”店員一臉的淡定。
鄧玉茹垂目,長長翹翹的墨黑睫毛在潔白如玉的臉上印下了一排半月形陰影。張開眼,如清潭般幽然的眼眸往航少俊逸的麵龐上滑過,溫柔甜膩的聲音揚起:
“小姐,不可能罷,乾隆年間的古董用來裝食物本來就是匪夷所思了,這都離現在多少年了,就算一年用一次,也不能這麼新吧!”你們店是準備拿假古董來訛人是吧?這種飽含著不信任的攻擊性疑問,有涵養的人是不會說出口的,鄧大小姐自然更不可能直言出口,哪怕是當著一個她從來不會放在眼裡的服務生的麵。
當然最主要的是當著航少的麵,她絕對不會顯示出自己狹隘的一麵。作為一個時刻準備著要當趙家長孫媳的她,已經無數次彩排過麵對航少的一切細節。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出任何錯誤。
航少看著眼前的餐具,很眼熟的風格,趙家爺爺收著兩隻蓋碗茶盞,當寶貝一樣一天看三次,還專門打了個防彈玻璃櫃子鎖著。而現在,自己眼前擺著一套,雖說還不知道是幾件套的一套,但肯定不會比兩個茶杯少!所以航少現在很有點暈。這個店主什麼來頭啊,這麼大的排場,對了,說什麼因為是請貴客,貴客是指自己嗎?
包廂裡,三人各懷心事,而服務員卻淡定極了,也是,沒幾個人想過用古董碗吃飯,就是自己也適應了好久,才在擺盤的時候手不會抖!
航少不接話,這讓鄧家兩兄妹一時有點尷尬。
“航少,您看這事……”
“人家敢上,我們就用唄,反正摔壞了也不用咱們賠!”
“這位貴賓,摔了肯定得描賠,我這套餐具,尋常不拿出來,若不是有人說,不願意讓你用金器吃東西。說什麼我也不會把這套碗搬出來用的!”
包廂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氣場十分強大的男人,他的氣場類似於桑仁青。粗看是那種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人,但細一品,卻能發覺他周身有著不可言說的威壓!貴氣天成中帶不怒自威睥睨天下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