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蘭是個惜物的人,真的很可惜,這家茶館後來生意一直不好,沒有客人進來,走過路過的人仿佛都看不到茶館的存在,就算是茶館的主人自己也沒辦法在茶館裡呆久了,開著暖氣的也覺得背脊骨發涼……坐不上一個小時就關門走人!這個情況一直到了第二年的夏天才有所緩解。原因卻很無語,就是因為古蘭同學之故。古蘭確切地說,並不是個嚴格意義上的人,而是一個靈體,說得通俗些,就是個能在太陽下行走的鬼。
所以元覺一路盯著她,一是想把她收到法器中,可惜他身上法器不多,古蘭毀了他幾件後,就宣告破產了,所以隻能不離不棄地盯著古蘭。防止古蘭做惡!可偏生古蘭是個好的,人家愣是不犯事,就像是一個善良的異族人來你聯邦轉上一圈,你也不能說不可以吧,再說了,若真要認真,你元覺也不是正常人。
這其實才是兩人一前一後不離不分的原因,
而元覺被弄到了夏家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在房間裡自怨自艾已經快要發病的夏晴。那位五十歲左右的木姓大能人還是沒有蹤影。這讓夏家的幾位大老爺們都不太好意思去見夏晴。而他們把元覺帶回家真實也是無奈之舉,元覺不錯他們是準備抽個時間詳細談談的,但是絕對不是到一號大院去,不為什麼,就是這元覺頂著個光頭就難刺眼,擔心老爺子上火,擔心夏晴被刺激到發病,但是,他們還沒見到航少,正在四方巷守航少的時候,就接到了夏晴的電話。那天,夏晴語氣相當的溫和。
“二叔,三叔,你們同我父親辦完事了,就回家來吧,我想我父親了!”
聽聽,多麼有禮貌的話,我想我父親了,可夏家兩位叔叔都啞了,父親是什麼鬼?夏家不是叫爸爸就是叫老爸,父親這種稱呼實在是有些生分啊。
“好的,我們正在做我哥的思想工作,你放心,怎麼著隻要我們找到他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不會再讓他走脫了,一定會帶回家來的。”
這也是為什麼元覺會被差不多算是綁架一樣,被帶回一號大院的原因,進到家門的時候,夏家這六位爺,心情都是激動的,好歹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理清楚一件了,尋到了大哥。可接下來,六位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包括看到大兒子回來的夏老爺子,笑容還沒露完,就差一點兒就被這對父女給氣得爆血管。
元覺不認夏晴這是可以理解的,在他們心裡自家這個老大幾乎就是瘋子神經病,一心以為自己出家了,還撿了個名震天下的法號——元覺。他若不認人,那真說得過去,不管真瘋假病,這肯定是有問題的嘛。可你夏晴不是都已經說是正常了的嗎?怎麼會見到自己親爹的第一時間,隻愣了愣,就叫了一聲——元覺師傅!
不用說,這是親生的沒假了,病都得了一樣的!夏老爺子一陣頭疼,捏了捏眉心,才把已經到了嘴邊的怒喝吞了回去:“晴丫頭,這是你爸爸啊,難道剃了一個光頭你就認不出來了?”
元覺也不吭聲,隻是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兒,一邊伸手拂了拂頭頭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其實是想讓大家注意,自己頭的的戒疤,這可不是一年兩年的新疤。
夏晴見到他的動作,竟然也不顧爺爺的鐵青臉色,咯咯一下樂了:“大師,我能認得出來,你不是我爸爸。”
圍觀的眾人直接絕倒,眼前的這兩父女也真是讓人喘不上氣來。
元覺這時候的樣貌,同夏國棟真的是除了頭上的三千煩惱絲和兩排香疤外,沒有多大區彆,可偏生夏晴這時候出頭來說一句,你不是我爸爸,這不把夏家各位爺們氣得……
“你這丫頭……”真是瘋了。這話夏老爺子同夏老夫人都沒辦法說完,邊上兩位嬸子也自覺插不上話,扶著自家婆婆回了樓上。
“媽,我們去打電話,叫大嫂回來吧!”
一個電話不用三個人去打,可是這些事,就讓男人們去處理吧。三個女人都把夏晴也是女生這一點忽略了。有誌一同地選擇回避。
“媽,要不要給玉阿姨打個電話,他們家的那個上官神醫好象跟大哥有點類似啊,我是說氣質。”
上官雲相同夏國棟的氣質,在之前根本說不上類同,兩人一人是玄門中人,一人是科學家,彆說八杆子就是八十杆也打不到一塊去,這時候兒媳婦居然說氣質類似,這不就是說自家大兒子同玄門中人有相同的氣質了嗎?
夏老夫人話都不想回。可夏國梁的媳婦還在自家婆婆耳朵邊呱噪:“媽,你說要不要請吳醫生過來?”
吳醫生者,聯邦第一軍醫大學的精神科教授,主攻的方向就是人的精神領域,夏老夫人甩開二兒媳的手。一聲不吭。三兒媳要機靈些,忙扯了自家二嫂的袖子一下。
夏國梁家的不理解,理解了也不願意閉口不言:“這幾天,晴兒關在自己屋子裡,可是好幾天都沒說上一句話了,飯也吃得少……”
要真出了事,還不是自家老公、兒子忙前忙後的,誰能承頭幫上一把?你家老公就一推三六九,什麼都不出頭。
其實人家夏國立真心也是出頭露麵的忙著的,可自家媳婦嘛,總隻看得到自家人的辛苦,小叔子什麼的,就還是排在一邊了。
“好吧,你們一個打電話叫你大嫂回來,一個把海洋叫回來!”
夏老夫人後來,對自己這個決策真是再後悔也沒有了。
莊海洋還在夏晴媽媽之前回來,並且帶著他的侄子薑正輝。
夏晴同元覺相見了,兩人坐下來,也不管自家的親人們有什麼想法,就勢坐下來,開聊。
“大師,我們好久不見了?”
“沒多久……”吧?元覺抬頭看了看夏晴,隻定神一看就看出些許不對了。
申秋的抽神術對元覺是無效的,當然了,當初在咖啡屋的時候,申秋也不過是對著夏晴頭上扔了個遺忘符,根本沒有動抽神術這種高級些的手段。
元覺也不說什麼,想了想,對著夏晴就把手裡的一杯洗茶盅的溫水給潑了一臉。
啊……
咦……
夏晴伸手抹了臉上的水,頭腦一下就清明了,當天在星巴克的事情全都想起來了。
“嗬,這申秋還真是……”看著眼前的元覺,夏晴苦笑了一下。申秋小表妹不簡單啊,不簡單啊!
“你是來找她的?”夏晴半晌又問了一句。
“是啊,這一世我是來找她的……”
“那,在大金朝的時候,你是來找我的還是找她的?”
“事情很複雜,我不知道你記得多少?”
“大金朝夏晴的兩世,不,三世為人我都有記憶……”
“我是元覺,按說我沒見過你……”
“我見過……”夏晴根本不相信,誰沒見過自己都可以,元覺怎麼可能沒見過!
“這世上,就這一世,按你們的曆法,公元2003年,我是元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