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斯威特蘭市民尖叫了起來:“快看!那是什麼玩意!?”
不少人循著聲音望過去,隻見一個衣著華麗、大腹便便的富家翁正捂著嘴巴,麵露驚恐之色地指著國王大道旁邊的第二橫街。
在那位置有一座坍塌一半的建築——那曾經是一個生意興隆的當鋪,無數人在那裡當掉了褲子,唯一能昂首走出來的,就是當鋪真正的東家,一個斯威特蘭侯爵。
此時的當鋪早已不成樣子,前陣子的巨龍劫案之後,巨大的金屬門像一張紙片一樣被撕開,大門的金屬殘骸與沒人清理的玻璃碎片就堆積在那。將第二橫街的路口給堵了一小半。
此時此刻,這個破爛的房子裡,一頭長得非常不合理的玩意爬了出來。
他上半身像個牛頭人,一個精赤著上身的男人身軀盯著一個牛的腦袋,然而他過份白皙的胸膛上,有一根根可怖的金屬尖刺伸出來,而他的下身就像是一條魚和蜈蚣的結合體,準確地說是一個類似金魚的巨大肚皮上長了一堆蜈蚣螯肢。
這玩意的外形就特麼抽象。
當這隻體長少說五米的不明生物從廢墟裡爬出時,更多的怪物從黑暗中湧出,猶如淹沒溝渠的臭水,這股混沌魔怪組成的洪流正向斯威特蘭人湧來。
如今留在斯威特蘭王都的人不算多,跟全盛時期沒法比,好歹還是有過萬人的。
這個數量的人在數量更為誇張的混沌魔物潮麵前,【抵抗】就成為了勇氣的代名詞。
這就好比一個原始人拿著小木棒在一頭餓極了的霸王龍麵前大吼大叫,最終的結果不會有任何意外,純粹是死得爺們一點。
看著這些抽象魔物的巨大口器,又或者它們詭異惡心的外貌,大部分人甚至忘記了逃跑,隻會本能地發出歇斯底裡的尖叫聲。
這種聲音除了傳遞恐慌,削減自己人的勇氣之外,毫無意義。
所謂豬隊友就是這麼一回事。
甚至這些廢物對著混沌魔物一個滑鏟,或許還來得更有價值。
第一聲尖叫聲,猶如刺激魔物攻擊的發令槍。
不知多少頭魔物聽到這聲音後,興奮地在人類麵前立地而起,緊接著,這場混沌的暴風雨就向眾人席卷而至。
有人驚叫不已,有人坐地等死,有人絕望地撲倒了城衛,以求他們身上冰冷的鎧甲予以自己心靈的安慰,殊不知這樣的動作反倒斷送了自己和城衛大哥的生命。
“天啊!是那該死的集合鐘聲讓我們來的!”
“誰敲的鐘!?”
“警鐘是王家禁衛看守的!”
“難道是國王背叛了我們!?”
有人議論著,而為數不多的清醒者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不知誰喊了一聲:“跑——”
可是,跑又往哪跑?
還保有理智的人環首四顧,才發現不知什麼何時,自己這小一萬人已經四麵八方湧來的惡心生物團團包圍了。
混沌魔物的數量多到無法計數,而那吱吱嘎嘎的聲音正是它們的螯肢在堅硬地麵上爬行時發出的刮擦聲。
就在這時,又不知是誰福至心靈,突然大叫道:“往城外跑!曾經擊殺黑龍的地方!我聽一個有【理字徽】的哥們說,那裡是什麼【傳奇物理之地】!”
這麼複雜的詞彙,斯威特蘭人聽不懂。
他們隻需要懂得,那是雷恩的地盤就足夠了。
原來那一次乾掉三條黑龍隻不過是雷恩隨手而為,連一整個紅龍軍團也不夠物理學派那些狠人殺,區區混沌魔怪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