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嘛?”
時琅意隻覺得心狠狠跳了兩下。
看著手腕被他那隻節骨分明又白皙修長的手握著,心跳忽然加速,脖子和耳朵以及臉頰都湧上熱意。
她想,倫敦最近升溫了。
可真熱啊。
辛珣沒說話,沉默的拉著她去了一條人少比較僻靜的校道。
校道兩旁種植著海棠花。
風輕輕一吹,花瓣隨風飄落,唯美至極。
學校最受歡迎的幾條校道,一條東西門的主乾路,兩邊種植了法國梧桐,一到秋天,就是女孩子們的打卡聖地。
二來就是南北門的主乾路,種植的正是海棠花,因為周圍風景不錯,大多數的人都愛在那邊拍照。
這條小路,倒是沒太多的人來。
辛珣停下腳步後,就鬆開了她的手,還往後退了一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抱歉,剛剛人太多了。”
時琅意微愣,剛剛還覺得被他握著的地方有些燙人,春日的風一吹,身上那股灼人的熱意倒是散得一乾二淨。
什麼意思?
她這麼見不得人嗎?
他居然還怕被人看到他們在一塊?
時琅意一不高興,臉上就表現出來了,耷拉著小臉,小嘴撅著,眉頭皺著,澄澈的眼眸裡浸染著委屈和不悅。
太明顯了。
辛珣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張了張口,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終是沒有解釋。
“還有幾個月畢業,我最近在跟一個項目,好幾個論文還沒動筆,比較忙。”
他說得平靜,語氣緩和,卻也認真。
頓了兩秒後,又補充道,“你有不會的事,直接找老師吧。另外,學校的一些流言蜚語你應該也聽到了,對你不好。”
言下之意是,以後請保持距離,彆有事沒事來找他。
這算是一種明晃晃的拒絕了。
時琅意心裡剛萌發不久的情愫小芽,登時蔫了,枯萎了。
“你什麼意思?你現在是要趕我走嗎?”
時琅意定定望著他,“為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我又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嘴長在彆人身上,腦子長在彆人頭上,我又阻止不了彆人亂說,亂想。”
這話說得委屈。
被他躲了近一個月了,沒想到現在堵到了人了,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人家想和自己劃清界限呢。
她也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在意這些。
即便他是為自己著想,可她又不在乎。
“時琅意,綁架的事情本就是我拖累了你,那些人也是針對我的,和你沒關係,我也沒怪過你。我腿現在恢複得也很好,現在沒什麼大礙了,你不用再自責了,你也不欠我什麼。”
把所有事情放在明麵上來說,就相當於把他們之間那條線劃出來了。
那句不欠他什麼,說輕也輕,說重也重。
就看時琅意怎麼去理解了。
但她理解了,真的理解了!
不就是要把她推開,讓她以後彆再纏著他了嗎?
以後兩人都彆再有任何交集,就恨不得和不認識一樣了。
時琅意第一次覺得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辛珣對自己忽然避而遠之。
她眼眸裡好似墜落下萬千星辰,變得了無生機。
辛珣看著,心頭一梗。
又無聲地歎了口氣。
忍住摸她腦袋的衝動,隻道,“回去吧。”
“你就這麼想和我劃清界限嗎?”
時琅意眨著那雙失落的眼望他,眉宇間依舊有一絲倔強,“但這是不可能的。你躲著我也沒用,辛姐姐和我哥領證了,以後我們還是會有交集的。”
她以為,不管如何,他們也算是朋友了。
可她現在好像被當成累贅一樣嫌棄了。
辛珣想要轉身的動作一頓,背脊微微僵住,本來柔和沒有半點攻擊力的眼眸愈發深沉,凜冽地落在了時琅意身上。
時琅意微愣,委委屈屈地問,“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