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是套房式的,一廳一房一衛。
護士一走,整個房間都陷入了落針可聞的寂靜中。
陸時凜拉過一條軟椅坐下,睨著病床上的人,抿抿唇,黑沉沉的眼底湧過一絲明顯的心疼。
主動,解釋道,“那天晚上我確實喝醉了,但我喝醉後是個什麼樣的狀態,我清楚,你也見過,所以,我壓根沒信她的一麵之詞,這段時間也在仔細調查這件事情,本來是想有了結果後再和你說的。”
他頓了幾秒,也沒法說讓她一定要相信他之類的話。
不是因為不肯定,不自信,隻是他本身就不愛說這些絕對論的話。
“她懷孕這件事情的真假我也會調查清楚的,再等兩天……還有你今天受傷這筆賬,我也會和她以及湯家清算的,你先彆動氣,養好身體為主,等你恢複了,你要打要罵都悉聽尊便,可以嗎?”
辛願還是頭一次聽他這麼輕柔溫和的說話,還有他這低姿態哄人的架勢。
這是辛願以前從未見過的。
她印象裡的陸時凜向來都是趾高氣昂,睥睨眾生,惡劣不羈的。
包括以前在大學期間,也沒見他這樣過。
辛願終於睜開了眼睛看他,目光沉靜,情緒穩定,但麵上的驚訝卻顯而易見。
湯清寧的話,根據之前陸時凜的表現,她都是半信半疑的,現在聽陸時凜這樣說,心裡五成的疑慮又減了一半。
她忽然發現,她對陸時凜,也不是毫無信任可言的。
腦海裡不由的浮現出之前她在北海書屋寄存的那本書裡畫的Q版人物。
也是沒想到多年後,這畫上的一幕,居然有實現的一天。
“去買把鍵盤回來。”
她突然開口,陸時凜愣了下,沒反應過來,“嗯?什麼?”
辛願睨著他,沒有重複的意思。
陸時凜回憶了幾秒,“買鍵盤?”
他頓了頓,腦海裡不禁回想起那本無名書裡的Q版畫,瞬間恍然大悟,“罰跪?”
音落,他低笑了兩聲,揚著眉梢,點點頭,妥協道,“好,我等會就在網上買一把。”
辛願沒再開口,重新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費神。
她雖說沒有完全原諒,但好歹這態度說明她是願意相信他的,心裡的忐忑和不安也稍稍得到了緩解。
不過,他想把這事徹底查清楚,以及解決湯清寧這個禍害的心態比之前更加急迫了。
半個小時後,覃放打來電話,說除了湯清寧外,湯清寧的大哥湯臣揚也在黎城,最近在這邊參加音樂協會的新任會長選拔的活動。
辛願這會在睡覺,他不想打擾她,便到外麵客廳接的。
“這麼巧,那幫他一把吧。”他神情嚴肅,聲音冷漠,語氣裡卻多了幾分玩味,“另外查一下,湯清寧現在在哪?”
彆的不怕,就怕湯清寧知道自己闖禍了,會回秦城求家裡的庇護。
雖然他並不怕湯家,但秦城和黎城相隔四五百公裡,還是有些距離的,有些事情處理起來還是比較麻煩。
況且辛願現在還住院,他不想離開黎城,想在這裡陪著她保胎。
在覃放應下後,他又道,“再找一個私人婦產科醫生。”
電話那頭的覃放不明所以,但並沒有過問,應下後,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