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從嚴格的法律意義上來說,她和陸塵卿沒有領證,隻辦了一場還算說得過去的婚禮。
算不上合法夫妻。
陸塵卿眼裡帶了幾分冷漠的探究和好奇,“妻子?”
戴嵐滿眼心疼和溫柔,“是啊,你和她都舉報婚禮了,就是在要去領證的路上出了車禍。”
睜眼說瞎話?
也是,戴嵐對徐書凝的討厭程度不亞於她,正好陸塵卿失憶了,正是把徐書凝這三個字從他人生裡徹底抹除的最佳時機。
順帶還讓她背個鍋,一箭雙雕。
辛願心裡冷笑。
戴嵐許是也怕她會反駁直接說出車禍真相,剜她一眼以示警告。
隨後岔開話題,對她道,“辛願,既然阿塵現在醒了,你是不是也該儘儘妻子的責任了,這段時間就好好在醫院照顧他,彆的事情都放一放,彆成天見不到人影。”
辛願擰眉,想了下措辭,“辛氏近來參與了雲城國際一個度假村的項目招標。”
言下之意是,這事放不下。
戴嵐聞言,頓時怒了,聲音拔尖,“就辛氏那個空殼子,就算中標了又有什麼用?沒有那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當初就和你說了,讓你把辛氏融進陸氏子集團,非不聽,你爸在的時候也沒能讓辛氏東山再起,現在你爸都死一年多了,你的夢也該醒醒了!”
她的話頓了會,審視和犀利的目光落在辛願脖子那條絲巾上,“聽說,你近來和陸時凜走得很近?”
辛願抿唇,“辛氏和雲城國際有業務往來。”
“業務往來?嗬,我有沒有說過,讓你離陸時凜遠一點?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麼齷齪心思!就算你和阿塵還沒領證,但也是我們阿塵八抬大轎娶回家的,自己什麼身份心裡總該有點數。”
“我沒有其他心思,婆婆您想多了。”
砰!
似是為了泄憤,戴嵐將手中的水杯狠狠砸在辛願肩膀上。
所幸杯中的水不燙,但水從杯中濺出,澆濕了她的臉和衣服。
“你現在還敢頂嘴!”
戴嵐勃然大怒的指著她,注意力又被她脖子有些鬆垮的絲巾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抹很淡的褐色。
她眯著眼,帶著幾分懷疑和探究,“你那絲巾怎麼回事?現在也不是戴絲巾的季節吧?”
辛願的心口狠狠跳了兩下,手微微攥拳,指尖泛白,才忍住沒讓手去觸碰絲巾,努力保持鎮定,“隻是用來搭配的飾品而已。”
“飾品?”戴嵐收回指著她的手,冷哼,“以前怎麼沒見你戴過這樣的飾品?”
“戴得少,但會偶爾會根據衣服搭配。”
“哦,是嗎?”戴嵐冷笑了一聲,邁步走過去,伸手就要去扯她的絲巾,“我看你這條絲巾挺好看的,給我看看!”
辛願呼吸一滯,下意識側頭避開她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壓著嗓子裡的顫抖,“這條臟了,婆婆您要是喜歡,我下回給您買一條。”
“我要說就喜歡你這條呢?”戴嵐一手用力拽住她的手臂,猙獰的堅持要去奪。
辛願被她牢牢抓著,掙脫不開,眼看著蝴蝶結已經被扯開了,她慌得不行,反抓著戴嵐伸過來扯絲巾的手,“婆婆……”
霎時,病房套間外的門被推開,沉穩的皮鞋聲踏過外客廳,戲謔淡漠的性感男音隨之響起。
“看來我來得挺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