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凜手指撐著腦袋,姿態傲慢地輕嗤一聲,“好心給你送手機和包,就這態度?”
辛願一噎,“謝謝。你坐這乾嘛?還不走?”
“謝完就趕人,可真有你的。”
陸時凜嗬了聲,抻抻長腿,起身拿起桌上的保溫桶,挺重的。
他問,“裡麵是什麼?”
“南瓜粥和三個灌湯包。”
“你的?”
“嗯。”辛願應得快,看他打開蓋子,吃驚上前,“你要乾嘛?”
“餓了,早上沒吃。”
“你在酒莊吃什麼不好,非要吃我剩下的?”
“古人雲,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是恨不得拿個抽水泵把池子裡的水抽得渣都不剩?”
辛願靠在旁邊的櫃子上,神色疲倦摻著幾分淡漠,“我這魚塘水淺,容不下您這條大魚,陸總可以換一個大一點的池子遊,想喝多少水都管飽。”
陸時凜眸光淡淡的睨著她,“池子淺,還養兩條,胃口不小。”
按理說,她不該在這種時候和他討論這個的。
畢竟她現在也沒那個心情,
但話趕話的,她還是說了,“所以這不要把你清出去嗎?”
陸時凜眯起眸子,周身泛起的凜冽氣場,足以說明這個男人動怒了。
恰好此時,做完檢查的老太太回來了,辛願立馬將腦子裡的思緒拋到九霄雲外,給老太太整理了下床鋪,看她躺下,問她要不要喝水或者吃東西。
老太太的冠心病患了也有二十幾年了,辛願父親去世時大病了一場,導致病情加重,肺功能也不是很好。
這次的檢查結果其實也不太理想。
但醫生安撫她不要太悲觀。
管家安排了兩個傭人在醫院照顧,看辛願那一臉憔悴的樣子,也很心疼,簡直讓她回去休息。
辛願不想,但到底是不想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囑咐了幾句傭人,就出了房間。
發現陸時凜還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從早上到現在他就一直待在這裡,趕都趕不走。
保溫桶裡的南瓜粥和灌湯包被他吃得一乾二淨。
辛願走過去,踢了下他的腳,“你要賴到什麼時候?”
“要走了?”
陸時凜睜眼,眼神惺忪地睨她一眼,拎著一旁的黑色包包,起身,“走吧。”
不論是動作還是話,都莫名沁著曖昧。
像熱戀期的男女,也像新婚夫妻。
這個想法一旦在腦子裡炸開,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的侵蝕著她的神經,甚至靈魂。
辛願不喜歡自己再淪陷在那片漫無邊際的情海,不論她怎麼遊,都上不了岸。
現在好不容易站上了岸邊,她不可能再傻乎乎的把自己推下去。
她記得,兩人達成協議,第一次之歡時,男人像個不可一世的主導者,“可以利,沒有情。”
言下之意是,讓她彆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她那時也的確沒什麼其他想法,便勾著紅唇笑,“陸總說笑了,交易就是交易,哪來的情?”
可曾經深藏在某處的一些情愫,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勾出來,不講道理的盤踞在她心尖上。
直到現在……
她擰眉,將腦海裡那些不合時宜的記憶晃散,快步過去,搶過他手中的包。
“謝謝陸總,我自己拿就好。”
說罷,便越過他,先走到電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