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凜抿了口水,雲淡風輕地打斷,“她有老公。”
“……”
陸塵卿的手晃了下,杯中滾燙的茶湯灑落,他‘嘶’了聲,連忙將杯子放下。
管家立即抽了幾張紙給他擦拭,“四少爺,沒燙著吧?我去找燙傷膏。”
“不用。”
陸塵卿睨著手上的紅印子,再次抬頭看向他,“所以,三哥這是在知三當三?”
“她和他老公沒什麼感情。”
“那我想不通了,既然她和他老公沒有感情,又和你難舍難分,以三哥你的身份和地位,她為什麼不離婚和你在一起?”
陸時凜斂眸,“是啊,我也想不通。”
頓了幾秒,他又揚眉,“四弟,我若是將她搶過來,你會支持我嗎?”
“支持?”陸塵卿擰眉,“三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爸向來固執封建,要想說服他,可不是一件易事。”陸時凜笑得散漫,“這不是,到時候事情暴露了,也好有個幫我說話的人,不至於孤軍奮戰對吧?”
陸塵卿輕笑,“看來,三哥是真的動心了。”
陸時凜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笑著將手中的水杯放在桌上。
眼尾的猩紅稍稍退散,但虹膜裡依舊蘊含著凜冽的情緒。
“四弟這次醒來失憶,和弟妹的感情似乎是越來越好了。”
聽他主動提起辛願,陸塵卿眸色很深,直直對上他那雙幽暗如墨的眼,“三哥這是在好奇我,還是在好奇她?”
陸時凜摸著包包的鏈條,揶揄的話從薄唇裡散漫溢出,“嘖,隻要觸及弟妹的話題,四弟就會變得很敏感。哦,四弟不會真的愛上弟妹了吧?”
陸塵卿語氣冷硬,“我和她是夫妻。”
這句話有些模棱兩可,但偏偏陸時凜就聽懂他的意思了。
“我以為,你當初和那個徐書凝情比金堅,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了。”
陸時凜眼神變得薄涼,腦海裡浮現出她醉眼朦朧呢喃清軟的喚‘陸塵卿’這個名字時。
被冰水澆滅的燥火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
周身的氣場也變了質,眉宇間覆著一層濃厚的陰霾。
他話裡的鄙夷太露骨,陸塵卿想聽不懂都難。
尤其是他還提到了徐書凝。
“這是我的事,三哥還是處理好樓上那位‘嬌’再來評判我的事為好。”
這是在暗指陸時凜多管閒事。
陸時凜卻也不惱,嗤笑,“四弟說得有道理。四弟特意跑來我這裡,應該不隻是八卦我和xin小姐的事吧?”
“當然。”陸塵卿拿出一份文件,“我來找三哥,是有個項目想找你談。”
但顯然,陸時凜沒有談公事的心情。
他現在攥著拳頭,沒揮過去,已經是最後一絲理智在克製了。
一想到他有可能碰過辛願,他臉色就極為難看。
之前的但若自然和狂妄肆意以及隱隱的挑釁都被那股火給燃儘了。
“談項目?”他音色很冷,拎著包起身,“你看我現在有這個心情?四弟還是另尋時間再說吧。送客!”
最後兩個字,他咬得很沉。
那投射過來的眸光恨不得將他整個人射穿。
陸塵卿望著他拎包上樓的背影,眉頭深皺。
這是被欲火纏得急不可耐了?
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他手中那個米白色包包上,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剛剛和他的對話。
他暗暗咬緊牙關,推著輪椅出去,等安園的管家離開後,對司機小劉道,“去查一下陸時凜身邊有沒有姓興的女人。”
“辛?”小劉愣了下,下意識脫口而出,“那不是辛總嗎?”
陸塵卿抬頭,一記刀眼掃過去,“大興安嶺的興。”
小劉訕訕低下頭,“是。”
“回清院,還是回老宅?”
清院是他和辛願重新裝修的那棟新房彆墅。
陸時凜摩挲著手指,“去久願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