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願半夜又燒起來了,頭昏昏沉沉的,輸了幾瓶液才重新睡下。
翌日早晨醫生護士進來查房,給她量了體溫,溫度降下來了,但還是有反複的風險,下午還需要輸一次液。
他們一走,病房再次空下來了。
她正準備給方靜打電話,病房門再次被推開,覃放一手抱著淺綠色的洋桔梗,一手拎著果籃和一袋早餐。
“辛總。”
“你怎麼來了?”
相比昨天,她今天的嗓子要好一些了。
連忙掀開被子想去接一把。
覃放揚聲製止,“沒事。我自己可以,您休息就好。”
說罷,便利落地把果籃和花放在桌上,又將床上的折疊桌打開,“陸總說您這兩天在住院,身邊沒人照顧,讓我給您送早餐。您今天感覺怎麼樣?退燒了嗎?”
“退了。”
辛願其實沒什麼胃口,但護士在桌上放了五六顆黃黃綠綠白色的藥丸,是不能空腹吃的。
她從那束淺綠色洋桔梗上收回視線,抿了口粥,隨口問,“他人呢?”
覃放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便脫口而出,“陸總啊。他昨晚連夜飛去港城了。”
辛願點了下頭,沒再過問了。
等覃放離開後,她閒來沒事刷微博時才看到‘湯清寧舞台事故’的熱搜詞條。
手指輕觸進去,才得知,湯清寧昨晚在港城有一個音樂會,結果在演出時,立在旁邊的宣傳牌倒下了。事故發生後,就被緊急送去了醫院,但傷情如何,沒有報道。
想來已經有記者趕去港城急著拿到獨家報道此事了。
辛願忽然想起陸時凜昨晚接到的那個電話,多半就是因為這事吧。
可真逗,這住院都帶趕趟的。
先是陸塵卿的前情人,後是陸時凜的準未婚妻。
還有她自個!
許是被感冒暫時麻痹了,她沒多大的感覺,隻淡淡扯了下唇角的弧度,感受著那股很隱晦的酸澀正在蠶食她的心。
下午打點滴時,方靜和公司兩個高管來看她,順便報告了下目前公司的項目進展情況。
想著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年了,她索性招來所有高管,開了一個視頻會議,將年終的事情都交代下去。
老太太和她是同一家醫院,她打完點滴就去了趟精神心理科的VIP住院區,沒敢以這個狀態出現在老太太麵前,怕把病氣傳給她,也怕她擔心。
隻去一趟老太太的主治醫生那詢問病情。
她出院那天,直接去了老太太那裡。
老太太幾天沒看見她,還愣了下神,開口第一句便是,“阿願,你怎麼又瘦了?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突如其來的關心總是容易讓人破防。
辛願生生將眼中的淚意逼了回去,三兩句應付過去,問起她的身體狀況。
住了那麼久的院,老太太的氣色確實恢複得不錯,就連老年癡呆的症狀都得到了緩解,至少看到她,能認出她是阿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