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被氣成那個樣子,現在也徹底撕破臉了,他想整倒辛氏,是她預料之中的。
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拿天禧苑這個項目開刀。
下午三點多左右,當年天禧苑項目裡遭遇事故意外去世,以及重傷殘疾的家屬們紛紛拉起橫幅在辛氏樓下抗議。
橫幅上清楚寫著‘害人精辛氏滾出建築行業’。
公關部那邊說熱搜根本撤不下去,他們撤多少下去,就有多少又重新上去。
同時陸時凜和湯清寧明天訂婚宴取消的消息徹底將昨晚湯清寧發的那條微博推翻,她再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半個小時的功夫,公司門口被聚眾鬨事的人,以及記者狗仔們堵得水泄不通。
方靜問,“辛總,需要先報警處理嗎?”
辛願看到這些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壓力,頭是愈演愈烈的疼,“報警沒用,他們是被人指使的,即便今天被警察趕走了,明天他們也會繼續的。先叫法務那邊把當年天禧苑事故賠償的資料和合同全部整理好,再以公司的名義出具律師函。”
方靜提醒,“辛總,現在起訴那些人,效果可能會適得其反吧?”
“不起訴,但也需要來點雷霆手段才能震懾得住這群蓄意搞事的人。法務那邊知道分寸,清楚怎麼做才能起到效果。”
辛願的話音剛落,手機忽然響了,正是董事會的一個老狐狸打來的。
這人當初就是反對她接受辛氏,支持辛勇為公司總裁的人選之一。
她冷笑一聲,“牆倒眾人推,到此刻,有了具象化。”
陸成國這老東西也真是夠可以的。
真的是不浪費一絲一毫的可用資源。
她沒接,乾脆把手機關機,眼不見心不煩,將後續的事情再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
晚上九點多,黎城的夜空又飄起了零碎的雪花。
方靜驅車送辛願回久願庭,遠遠地就看見小區外停了四五輛車。
“辛總,那些……好像是記者的車。”說著,又忍不住抱怨起來,“這些人,真不知道該說是敬業還是有什麼毛病,蹲完公司不夠,還來家門口蹲,下個雪也不消停。”
辛願緩緩睜眼,蹙起眉峰,“走西側門進去。”
方靜點頭,調轉車頭,饒了整個小區大半圈從西側門進去。
“辛苦了。”
車子停下,辛願解開安全帶下去,刷了電梯卡上樓,輸入密碼進了屋。
門合上,玄關處的感應燈自動亮起。
她換了鞋進去,落地窗外微弱的光感折射進客廳,依稀映出一個人影的輪廓,她被嚇了一跳,警惕地抬起手上的包。
“你……是誰?”
“回來了?”
男人的嗓音略顯低沉慵懶,還有幾分沙沙的質感。
辛願微愣,那顆緊繃又炙熱的心好似從涼水裡過了一遍,“陸時凜?”
男人站起身,將客廳的落地燈打開,頃刻間,昏黃的暖燈照亮了他的模樣,那雙深邃如深淵的眸子盯住她的臉。
性感的喉結滾了一圈,“不然你以為是誰?”
“你……你想嚇死我!”
辛願如釋重負,氣惱之下,毫不客氣地將手中的包砸向他,又猛地想到了什麼,神色再次緊張起來,“樓下都是記者狗仔,你是怎麼上來的?萬一被他們再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