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外麵的雷聲響徹,辛願的身體顫了下,脖子微微瑟縮。
她是害怕打雷的,許是有了讓她身心都安定的因素在,此刻恐懼也跟著放大了。
“來的路上我打過琅意的電話,確實打不通。”陸時凜問,“那丫頭和辛珣走得很近?”
辛願抬眸看他,涼涼瞪過去,“你這什麼眼神?我又不在倫敦,我怎麼知道?!”
他那表情總給她一種,你弟不會是要拐我妹的既視感。
陸時凜睨著她,揚了揚眉梢。
外麵再次響起一道巨大又刺耳的雷聲,辛願的心狠狠震了下,那麼涼的天氣,她手心卻出汗了,快速張合了兩次,便緊緊抓住了旁邊的被子。
“平時打雷,就硬扛?”
陸時凜睨著她平靜的麵色,掃了眼無不訴說害怕恐慌的纖纖玉手。
辛願沒看他,“都這麼多年了,早就不怕了。”
“哼,逞強。”
“你到底來乾嘛的?”辛願煩悶不已,也不願被他看到脆弱的內心。
即便在他們廝混的兩年裡,也有無數個閃電打雷的夜晚,她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沒有將那些覺得是懦弱的東西表現出來。
那時候她總想著,以後的路還很長,她已經沒有可以任意撒嬌抱怨的命了。
那就扛,死扛,硬扛,說什麼都要把那一個個覺得度日如年的夜晚給扛過去。
打雷這個東西,對於她來說,是心裡陰影,是一道沒那麼輕易可以跨越過去的鴻溝。
所以,戴眼罩,戴耳塞,聽歌,甚至是看心理醫生等等辦法她都試過。
好在,這麼久以來,還是有些效果的。
隻要不是像剛剛那麼響那麼刺耳的雷聲,她都可以忍受扛過去。
“不是你給我打電話?”
陸時凜那副理直氣壯,又理所當然的樣子十分欠揍。
辛願好脾氣,“琅意失聯這麼大的事,要不是沒有時阿姨的聯係方式,你是他哥哥,我會給你打電話?”
“想要我媽的電話?你可以問我啊。”
“……”
陸時凜無視她的白眼,‘嘖’了聲,語氣閒適,裡麵透著的失望卻半真半假,“我還以為你在和我透露‘要我陪你,安慰你’的意思,原來是我讀錯意思了。”
“語文理解能力挺好。”
她隨口嘟囔了一句,還是嘲諷的口吻。
陸時凜輕描淡寫地應承下來,“嗯,自小學習優異,沒辦法。”
“……”
臉皮這麼厚,不要命啦?
但和他聊天的這點功夫,她確實沒再把注意力放在外麵的雷聲,以及辛珣和時琅意不見失聯的事情上了,心情也稍微得到了一些緩解。
手心裡的汗也漸漸乾涸了。
時針眼看著要走到六點了,陸時凜橫躺在床上,看著蜷縮著腿靠在枕頭上的人,“不睡會?”
她輕輕搖頭,“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