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辛姐姐,都怪我,要不是我,辛珣也不會被綁架,更不會受傷……”
小姑娘的哭腔悶悶的,帶著點壓抑,聲音軟軟糯糯,更是淚眼婆娑的,在那張宛如陶瓷娃娃般的小臉上,更加生動可憐極了。
辛珣蹙眉,溫聲道,“那些人本來就是針對我的,就算沒有你,我下回還是會被他們綁了去,和你沒關係。姐,你彆怪她。”
“……”
辛願立在床沿邊,剛剛堆積在胸腔裡的酸澀和心疼忽然就化成灰燼了。
她現在反倒有一種自己是惡婆婆在棒打鴛鴦的既視感。
什麼鬼!
聽辛珣還維護自己,時琅意的哭聲再也壓抑不住了,震得人耳膜疼。
辛願歎口氣,“琅意,我沒有怪你……”
說到底,是她自己連累了他們兩人,讓他們有了這麼驚險的經曆。
小姑娘平時看著就軟軟萌萌可可愛愛又嬌滴滴的,卻又不任性蠻橫,一頭冰粉藍的頭發,又愛穿洛麗塔和GK和漢服,活脫脫的就是一個二次元少女。
想必時家肯定將她保護得很好,也把她教育得很好。
她無奈地笑了聲,抽了幾張紙給她擦了擦臉,“彆哭了,真的沒怪你,瞧這妝花的,一直沒回去換衣服洗漱吧?”
時琅意抽抽搭搭地點頭,小姑娘還是很注意形象的,“是不是很醜?”
“不醜,怪可愛的。”
辛願笑說,“阿珣這裡現在有我,你趕緊回去洗漱,然後好好一睡覺。”
時琅意看了眼辛珣,又問,“辛姐姐,我哥沒和你一起來嗎?”
你,你哥?
哦,陸時凜。
她猛地想起這麼一個人來,也恍然間憶起,自己手機從上飛機前就關機了,下了飛機後,好像也沒開。
陸時凜真的要瘋了,要被辛願一次次的消失,聯係不上人給逼瘋了。
滿打滿算,這是第三回了。
就像他大四即將要畢業的那個學期,考研,管理公司所有事情擠在一塊,挺忙的,辛願的大三生活也稱不上有多悠閒。
兩人明明三天前還和和美美一起吃飯,牽手看電影,結果三天後,她一條分手短信就把他甩了,等他反應過來時,她把他們之間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拉黑了。
那一個紅色感歎號至今都讓他印象深刻,每每想起,心底都會燒起一團無名火,讓他暴躁不已。
當時他還不信自己就這麼被甩了,特意去園林係找過她,可蹲了兩天都沒蹲到她,最後才從校方口中得知她辦了退學申請。
人早就離開了學校。
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從他的世界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覃放看著麵前老板那鐵青冷沉的臉色,清了下嗓子,“查到了,辛小姐在三個小時前就坐上去倫敦的航班。”
“倫敦?”
陸時凜死死皺著眉,“今天黎城所有航班不是都停了嗎?”
“辛小姐是從寧城出發的。”
陸時凜嗬了聲,“琅意那丫頭肯定也受了不小的驚嚇,身為哥哥,平時對她的關心是少了點,該去看看。”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說服自己,然後把自己是去找辛小姐的嫌疑摘得乾乾淨淨。
既然如此,覃放覺得自己作為陸總的得力助手,此時應該體貼的給他送上階梯。
他特意翻看了一下行程表,道,“威思朗先生的個人建築畫展在這個月28號到下個月6號開展,前天特意打電話邀請過您。”
“那正好去看看,彆辜負了威思朗的好意。”
覃放微微頷首,“那我現在聯係塔台那邊溝通。”
辛願好不容易把時琅意勸走了,去了趟辛珣主治醫生辦公室,回來後賀默堯不見了,辛珣也睡著了。
她沒打擾,坐在外麵的沙發上,將手機開機。
本以為會和上次一樣,陸時凜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還有就是停不下來的微信消息轟炸。
但開機之後,其實也隻有四個未接電話,其中有三個還是薑知許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