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答案。
戴嵐更慪,這聽著像是在分家,不說陸時凜了,就連陸彥禮都分了三個產業,怎麼到他兒子這裡就一個了。
她那臉拉得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對這分配的不滿,彆提多明顯了。
陸時凜把玩著打火機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床上憔悴卻先威嚴的老頭。
對這事的發展,他約莫也猜到了。
大房和四房這幾天都在醫院努力刷存在感,就他和往常一樣,時不時說兩句風涼話。
陸成國在其餘人麵前感覺自己像是個將死之人一樣,反倒在陸時凜麵前要自在一些。
從醫院出來時,天色已經黑了。
“恭喜三弟。”
陸彥禮定定的看著他,冷漠生硬地吐露出這四個字。
一點也不像是在恭喜。
陸時凜雙手落在褲兜裡,懶散地偏頭看過來,“喜?哪來的喜?”
見他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陸彥禮的氣又不順了,“爸都讓三弟接管陸氏總部了,這還不是喜?”
陸時凜‘嘖’了聲,“暫管這兩個字,大哥好歹碩士畢業,不懂?”
“說起來,我才應該恭喜大哥。”
那兩家食品公司工業製造也是陸家的老牌子,經營了十幾二十年,每年盈利都可觀,接過手也好打理。
這麼聽著,陸彥禮好像確實占了便宜。
而陸時凜則像革命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時候不早了,大哥大嫂帶著淙淙早點回去吧。”
他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回到安園已經七點多了,偌大的彆墅裡燈火通明,看著和往常沒什麼兩樣。
隻是陸時凜知道,裡麵從此會多一個女人。
他走進門,視線不自覺地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最終鎖定在沙發上抱著平板看東西的辛願。
“少爺,你回來了,吃晚飯了嗎?”
秀姨正好端了一盤水果出來給辛願,看到他,連忙笑問道。
聽到動靜的辛願回頭看過去,遙遙對上他的目光。
她身上穿著睡衣,頭發隨意地用抓夾夾著,臉上不施粉黛,乾乾淨淨的,卻也十分漂亮。
“沒吃。”
他邁步走過去,問她,“你吃了?”
辛願旋即收回了目光,很淡的‘嗯’了聲,“吃了。”
她對他的不熱情不是一兩天了,陸時凜說習慣也不習慣,就是覺得彆扭,不得勁。
秀姨立即去廚房給他備吃的了。
兩人坐在沙發上,安靜了一瞬,氣氛倒顯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今天沒出門?”
沒等到辛願話頭的男人,主動開了口。
辛願的目光依舊釘在平板上,又是一句不鹹不淡的單音敷衍過去。
陸時凜擰著眉,回想起之前她和陸塵卿相敬如賓,氣氛和諧的樣子,他心裡頓時湧上幾分不爽。
那又是剝蝦又是夾菜的場景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在想想辛願當時對陸塵卿那副溫柔又輕聲細語的態度,和現在冷漠敷衍,形成了明顯的反差。
他麵色不霽,聲音都沉了好幾度,“陪我吃個飯。”
“???”
辛願茫然不解地抬頭,看他一臉冷漠,輪廓線條都繃得很緊,桃花眼裡的光很暗很沉。
明顯就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她說,“我吃了。”
“所以陪我。”
辛願不知道他抽得哪門子瘋,更不知道他早就被一胸腔的醋擠得渾身酸裡酸氣的,隻覺得莫名其妙,“你讓我看著你吃?”
陸時凜將桌上那盤水果塞她懷裡,奪過她手中的平板仍在沙發上,二話不說就牽起她的手走到餐廳。
“……”
辛願那表情叫一個一言難儘。
她無語且慍怒地瞪著他,“你又犯什麼病?!”
當然,那心裡的真正理由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晚上給辛願做飯就把陸時凜那份做出來了,秀姨熱起來也快,還盛了一碗蹄花出來。
餐桌上,一邊吃飯,一邊吃水果,兩廂安靜。
果盤裡有好幾種水果,辛願最愛草莓和蜜瓜,腦子裡也在思索今天新得到的一份關於天禧苑項目的資料,拿著銀叉子,一口接著一口的往嘴裡塞。
“甜嗎?”
陸時凜放下筷子,看她叉子上隻剩一個草莓屁屁了,忍不住問。
辛願的思緒還沒收回來,點了下頭,沒做聲。
“給我嘗嘗。”
辛願順手就將果盤推過去,還想讓秀姨再多拿一個叉子來著,陸時凜沉聲道,“你喂我。”
“……”
辛願舉著叉子上那剩下的草莓屁屁錯愕不已的看著他。
見她不動,陸時凜乾脆半直起身,抓住她拿銀叉的手,將她吃剩的草莓屁屁塞嘴裡了,又多了一塊哈密瓜往嘴裡喂。
很反常。
很不對勁。
辛願怔怔的看著他。
從他一回來就不對勁,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
“嗯,是挺甜的。”
陸時凜重新坐回椅子上,語氣閒適淡然的發表意見,“怎麼?”
辛願將銀叉丟回果盤裡,乾脆起身,“那你慢吃。”
說罷,便回到了沙發,正準備抱著平板和手機上樓時,茶幾上的手機忽然亮屏了,清脆的鈴聲響徹客廳。
她不經意的側眸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備注讓她瞳孔微縮。
‘公主’這個備注對她來說好像並不陌生。
在年前她生病住院那次,他就見陸時凜接了這人的電話,然後神色嚴肅且擔憂的去了港城。
唇抿成一條直線,她拿著平板的力道不由加重。
聽到後邊傳來腳步聲,她自然的收回視線,撿起自己的手機和過來接電話的陸時凜錯開身子,徑直上了樓。
陸時凜睨著她的背影,微微蹙眉,瞥了眼屏幕,將手機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