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你這聲音就不像是沒事的。”賀默堯歎了口氣。
突然有點後悔接那個電話,又順嘴說了薑知許的名字。
喝了酒的嘴不受控啊!
“她怎麼樣了?”
賀默堯自然知道他說的‘她’指的是誰。
便道,“挺好的,比之前還能說會道了,更會懟人了,她和阿願一塊,我都招架不住。也更漂亮了。”
電話那頭的遇況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卻始終說不出來。
兩端各自沉默著,賀默堯卻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沒問她的婚姻,之前我也問過阿願,阿願不想多說,怕我告訴你,會難受。”
會難受?
是薑知許和她老公關係融洽才讓他難受,還是她和他老公關係並不好讓他難受呢?
遇況不知道。
但剛剛聽到她的聲音,他的心都好像揪在一起了。
“阿況,你後悔嗎?”
遇況愣了下,沒有回答。
後悔,早在當天和薑知許提出分手的當晚他就後悔了。
可當時的情況,他沒有彆的選擇,避免她受到更多的傷害,他隻有放手的份。
回到安園,辛願一下車就給薑知許和賀默堯都發了一條消息。
院落中間錯落的青石板路並不平整,她喝了點酒,微醺狀態下,身影有點踉踉蹌蹌的。
腳下是一雙運動鞋,抬腿就踩空了一下,手裡從手中滑落。
她本能的想搶救手裡,身體卻早就失了平衡,在重心不穩往前傾時,一隻有力的胳膊扶住了她的腰。
她的額頭撞進一個堅硬帶有好聞不刺鼻的烏木香的胸膛上。
“喝酒了?”
她晃神間,頭頂傳來一道冷沉淡漠的嗓音。
是陸時凜的聲音。
辛願抬頭,不施粉黛的臉上布著茫然,小巧的唇輕輕啟動,“你回來了?什麼時候?”
“晚上才到。”
陸時凜上下打量了下她的服裝,穿得休閒,不像是應酬。
袁叔說她這幾天有朋友來了,在陪朋友。
但是男是女就不得而知了。
“喝了多少?”
陸時凜緊緊攬著她的腰,看著她緋紅的臉和迷離的眼,暗了暗眸子。
更像一頓嬌豔欲滴任他采擷的玫瑰。
他滾了滾喉結壓低聲音附在她耳邊問。
辛願覺得頭有點暈,將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酒後的嗓音軟綿綿的,沒有平日裡的攻擊性。
“一點點而已。”她輕輕晃了下腦袋,“沒多少。”
陸時凜失笑一聲,都這樣了,還一點點?
騙鬼呢!
他一手穩住她,一邊彎腰去撿她的手機。
屏幕已經暗下去了,但沒完全黑,他手指碰上,屏幕又全亮了起來。
頁麵停留在和賀默堯的聊天對話框上。
她發過去的問字裡有兩個突兀的標點符號,大概是眼花不小心按上去的。
單拎文字出來,倒也簡單:我到了,剛下車。
備注就是賀默堯的名字。
他回複得很快:好,我也剛到,你喝了酒,頭暈嗎?疼嗎?要不要緊?
這每個問號其實都透露著關心。
陸時凜擰起了眉頭,剛剛揚起的唇角弧度瞬間被扯平了。
可能是看她沒回消息,這會賀默堯又閃進來了一條消息:早點休息,晚安。
陸時凜冷著臉,心裡又開始冒著酸,手指輕滑,掃了眼前麵的聊天記錄。
大概能確定這個名叫賀默堯的就是辛願這兩天陪的朋友。
上麵還有賀默堯發的兩張圖片,是太陽雲海,和山巒相接的景色。
這兩張圖片好似一下衝擊到了他的視覺,以及被時間長河沉澱下來的某段特殊記憶。
心裡那點酸意加劇,生出幾分怒火,他剛點開對話框,準備打字,靠在他懷裡的辛願突然開始掙紮。
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
“陸……陸時凜……我想……”
陸時凜胸腔裡那團火被澆滅了一大半,他汲氣,無奈隻好收起手機,將她打橫抱起,快步進了屋子,讓秀姨給她煮一碗醒酒湯。
到了臥室洗手間裡,辛願抱著馬桶吐了七八分鐘,胃裡的東西吐得差不多了才舒服一些。
陸時凜遞水給她漱口。
眸色沉如水,輪廓線條冷硬分明。“好些了?”
辛願抬起那雙水光瀲灩的眸子,點了下頭。
陸時凜再次滾了滾喉結,“想洗澡嗎?”
辛願再次點頭。
“我幫你。”
辛願大腦依舊有些混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起來,三下兩除二的脫了衣服,然後被抱到了花灑下。
水還不是很熱,溫涼的水從白皙軟嫩的皮膚上滾落,辛願渾身一激靈,本能的靠近陸時凜身上的熱能。
陸時凜攬著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掐著她的後脖頸。
隔著單薄的襯衫麵料,他能清晰感知到她肌膚的觸感,以及她的瑟縮。
“陸時凜……”
“嗯?”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陸時凜卻突然發狠似的吻住她的唇,將她的呼吸和剩下的話語全都吞進腹中。
辛願有點承受不住他的侵略,本能的想要躲和掙紮。
可她的舉動對於心裡壓著一團醋火的陸時凜來說更是一種刺激。
他直接將她抵在牆上。
在他口腔裡攪弄一番,最後咬了她的嘴角一口。
低啞慍怒的聲音,沉沉響起。
“那男的是誰?你和他什麼關係?為什麼陪他?嗯?”
“疼!”
辛願抬手捶打著他,嗚咽著抗議。
她語氣嬌嬌的,好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這樣的辛願,隻有醉酒後才能看到。
可一想到她的酒是和彆的男人喝的,那男人關心她,擔心她,和她說晚安,她還會和他親密的報平安。
他心裡妒火中燒,重新吻上她,半誘哄半強勢的進入,將夜色拉長,沉溺在這旖旎曖昧的風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