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蟲子個頭還不小,這邊除了草莓園,還有其他果樹以及花草。
辛願真的被嚇到了,臉上的血色都褪得一乾二淨,眼尾微紅,裡麵還氤氳著一層淡薄的水霧。
一看就是哭過的。
兩人到了時綺和老太太喝花茶的院子時,一看到辛願的樣子,神色一沉,兩道冷幽幽的目光齊齊落在了陸時凜身上。
恨不得從他身上盯出一個窟窿。
陸時凜頭皮一麻,剛想開口解釋,老太太就把辛願拉住了,“哎喲,我的好姑娘,怎麼了?眼睛都紅了。”
說完,那目光帶著慍怒又瞪向了陸時凜。
時綺也冷著臉,“陸時凜!你可真有本事,把自己媳婦弄哭,三十歲的人了,還皮癢是吧?”
“阿願,你受什麼委屈了,儘管和外婆說,外婆給你做主。這混小子要是欺負你,我讓你外公罰他跪祠堂。”
對於時家二老來說,陸時凜除了姓氏,其實和他們時家人無異。
這祠堂還是能跪的。
陸時凜:???
幾乎是在短短半分鐘內,他背上忽然出現一口巨型大鍋。
那叫一個重啊。
想想他輝煌的三十年人生,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這老爺子再來,就真的跟三司會審似的了。
他像個等待處決的死刑犯。
好家夥。
婚後一個月不到,這種無奈又風中淩亂以及百口莫辯的感覺,一次性全都感受完了。
辛願也有些懵,這發展軌道怎麼拐到天際去了。
再看陸時凜那無奈又有幾分委屈可憐的樣子,她抿抿唇。
心疼?
那是不可能的。
她甚至內心毫無波瀾。
尤其是想起剛剛這狗東西還拿那蟲子趁火打劫,想讓她喊老公,簡直無恥至極!
雖然如此,但她也不是那種喜歡捏造事實,愛胡言亂語的人。
釘是釘鉚是鉚。
“外婆,媽,我隻是被蟲子嚇著了,沒……”
她輕聲解釋了一句,但話都沒說完,就被時綺打斷了。
“你彆替他遮掩,受了欺負就要和我說,這混小子的性子,我還不清楚?”
“……”
“……”
辛願用餘光掃了他一眼。
陸時凜正好捕捉到,好似是在說:瞧,我解釋了,媽不信呢,說到底還是你人品不行!
他一噎,什麼也沒說,知道說什麼都是徒勞。
這個‘欺負媳婦’的罪名可算是被安實咯,摳都摳不下來。
天色漸晚,一行人前往主棟,辛願見到了時綺的繼子,陸時凜的繼弟——齊允舟。
個子很高,長相俊秀,眉宇間和齊恒之有五六分像,斯斯文文的,看著就是個安靜內斂的性子。
看到她,便溫和的喊了聲‘嫂子’。
辛願笑著應下,正好人齊了,她就將自己準備的見麵都給拿下來了。
老爺子和老太太那是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禮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齊恒之沒想到還有自己的,還愣了下,隨後笑著道,“多謝,讓你費心了。”
“叔叔太客氣了。”
一家人吃了飯,時琅意就給時綺打來了視頻。
家裡少了這個磨人的小作精,肯定是要少些熱鬨的。
鏡頭一轉,時琅意在看到辛願時,那驚喜和欣喜溢於言表,這要不是離得遠,她因為學業沒辦法回來,非得衝過來個給辛願一個大大的熊抱,然後還有可能在她臉上吧唧一口。
“辛姐姐。”
她在視頻那方甜糯糯的喊著,又停頓了兩秒,遲疑的眨巴了下眼睛,“我現在是不是要改口喊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