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世界。
“我真是後悔。”安錦辰道,“在兩年前在我和夙夜的生辰宴上,我沒有得到姐姐……”
說到那件事,安夏兒整個人都像觸到了什麼不想回憶的陰影。
她急道,“你彆提那件事了,我們當作沒發生,你那天隻是喝多了。”
“其實我沒有喝多。”安錦辰背對著安夏兒,“我是故意的,姐姐,我不想讓你和慕斯城在一起……我想著要是我得到了你,也許你就不會和慕斯城一起了。”
安夏兒隻覺得大腦轟隆了一下。
她努力睜著眼睛不要讓眼淚掉下來,她知道,她要永遠保守這件事。
陸白知道,會殺了他的。
“我現在很後悔。”安錦辰道,“我當時不該心軟,我當時要是把姐姐變成我的人,你和陸白應該不會結婚吧,起碼……”他笑了下,“像陸白那種男人,他不會要一個不完整的女人吧。”
“錦辰!你住口!”安夏兒製止他說下去,“我告訴你,你永遠不要再提起這件事,如果你還把我姐姐的話。”
兩年前安錦辰和安夙夜生日宴的那晚,她在化妝間鏡子前擦去頭發上不知被誰抹的蛋糕,而後帶著一身酒氣的安錦辰進來了,他瘋狂地擁抱著她,吻她,褪去她的衣裳……
當時若不是她的哭叫,幾近絕望的眼淚,讓他停住了手。
或者他跟她真的已經——
當時她衣裳不整地衝出化妝間時,剛好在外麵碰到了宴會上的人,這件事一時間傳得到處都是。
“姐姐?”安錦辰念著這兩個字。
安夏兒從那不堪的回憶中回過神,透模糊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比起兩年前更加高和成熟的安錦辰,她用力咽下這口晦澀。
“我隻是叫你姐姐……”安錦辰低低地道,“其實在我和夙夜的眼中,你早已不是我們的姐姐,是我們最心愛的人。”
“彆說了。”安夏兒按著腦仁。
“姐姐很痛苦嗎?”安錦辰看著她,“可姐姐知道,我們回來得知你已經嫁人了,我們是什麼心情嗎……”
安夏兒合上眼睛。
“比姐姐你現在痛苦一萬倍。”他說。
安夏兒一直都知道,安錦辰他們回來後看到她結婚了,肯定會不高興。
隻是沒想到,他們的反應會那麼大。
連帶著。
她自己都痛苦……
為這一段孽緣而痛苦。
他們是姐弟,在安家時一起長大,他們應該把她當姐姐的,就像安琪兒是他們姐姐一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們為什麼會對她產生彆的感情呢?
空氣清清靜靜的,安夏兒的呼吸清晰地顫抖著。
安錦辰沉默在前麵,站在培育箱前。
培育箱裡的黑玫瑰開得幽雅而神秘,一年四季開放,花瓣上有著水珠,被照料得很好。
安錦辰衣帽下的眼睛,籠罩在一片陰影中,他看著黑玫瑰唇角也是下垂著。
“姐姐還記得嗎。”他說,“這是你送給我的花,兩年前我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我和夙夜被那些人帶走後,進行了一年很辛苦的訓練,那裡麵的人不能帶任何私人物品進去,但這是我唯一的感情寄托,為此我打死了一個當時試圖扔掉我玫瑰的教官……”
安夏兒睜著紅紅的眼睛看著他,“你沒必要這麼做。”
“怎麼沒必要,看著這盆黑玫瑰我就感覺到姐姐是在我身邊。”他說,“誰動它,我跟誰拚命。”
安夏兒咬著唇。
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對於安錦辰的想念,她說不出任何話來。
“再說,這是姐姐送給我的東西,誰也不能碰。”
“……”
“之前,我和夙夜一直在國外,輾轉於各個國家執行各種機密任務。”安錦辰道,“因為時間的緊迫,所得到的國內消息都比較滯後,偶爾有聽到的,也是商界的。”
這安夏兒相信,一個豪門養女被驅逐出家門的事,怎麼可登上國際報。
就是她和陸白結婚的消息公布出去,《環球周刊》上也隻是寫帝晟集團的總裁結婚了,至於新娘是誰,因為她安夏兒的名不見經傳,《環球周刊》是不可能寫她的名字。
“我一直想著,到時我回去,姐姐看到我一定會很高興。”安錦辰聲音低低的,“這個信念支撐著我,這回我和夙夜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爭取了一次回國的機會。”
可是回來之後,他心心念念的姐姐卻嫁給了彆人。
這不是叫打擊。
叫痛擊。
天塌地陷的痛擊,他的世界都在動搖。
一個人的世界要完了,怎麼活下去,他當然隻有努力保住他的世界——將安夏兒搶回來。
“但我現在已經結婚了。”安夏兒熱淚盈眶,用力地告訴他這個事實,“我們永遠沒有可能,你知道嗎,我和陸白已經結婚了……”
“嗬”
他笑了一聲。
安夏兒突然想起她暈迷之前,陸白打給她的電話,叫她去費洛朗姆。
“對了……”安夏兒摸了一下身上,“我手機呢。”
安錦辰沒回答她,“陸白在帝京那一仗贏得漂亮,非但將那一袋毒品栽贓到了南宮焱烈那邊,還將gk國際亞洲分部吞了。”
“那毒品不是陸白的!”安夏兒爭辨道,說著又望望周圍,想起更重要的, “不對,我手機哪裡去了……是不是還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