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的醫藥開方會嗎?”
“自然是會的。”
莊卿走到藥櫃邊上,在被雜糅到一堆的藥材裡翻尋了一番,最後拿起一根還帶著新鮮泥巴的植物。這根植物的根是黃白色,莖又細又長,葉子長在頂端,好似一把撐開的小綠傘。莊卿拿給她:“你知道這是什麼藥材嗎?”
老板看著藥材翻來覆去看了看:“薇草?”
“這是鬼督郵。”莊卿又問她,“既然你說是薇草,那假如病人肺實鼻塞,你覺得該開什麼藥房給對方?”
老板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莊卿,大概沒想到對方還能這麼問,她久久地沉默。
“尋常的藥方不知道,進的藥材也無法分辨。一個老板做體力勞動卻沒有繭子,你真的是藥材老板嗎?”莊卿把藥材放回去,語氣沉重地問她。
藥堂一時陷入了死寂一樣的沉默,老板突然笑了笑:“我雖然並不是老板,但是我無心陷害你們,恰巧相反,我是在指引你們。”
“彆把自己說得好似一個聖人一樣。”冷時右手按在終乾上,隨時準備出鞘。
老板把圍裙解下,二人終於看清她緋色羅群上的樣式——是一隻站在杏花枝頭的黃鶯。
她站在掛架旁遠遠地打量了冷時一番:“我之前一直聽聞冷按察你在長安學習了劍術,劍術了得。風雩閣排名第七的人智武雙全可不多,不過嘛,我今天可沒興趣見識你的劍術。傳聞終乾出鞘,必然是霍然滿聲,血花斑駁。很可惜,我今天並沒有興趣聽你的任何刀劍聲。”
“你的聲音雖然有變化,但是很耳熟。”冷時突然這麼說了一句,“我們一定在哪裡見過。”
“是嗎?也許是在哪裡我們擦肩而過,不過冷按察並不願意多看我一眼。”老板這麼說著,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白藥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瓶子打碎在地上,藥堂裡立刻騰升起一股辛辣的煙霧,又濃又嗆,沒有人能睜開眼睛。冷時沒來得及阻止她,也吸入了一部分。她一隻手摸索著扶住一邊的藥案往外麵走,另一隻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咳嗽,一時隻覺得頭昏眼花,眼淚直流,呼吸道極其不通暢。在頭昏腦漲之時,在濃濃的煙霧之中,她在聽到莊卿的咳嗽聲之外,還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隱隱約約地說道:“冷時,不要急,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冷時鬆開抓住藥案的手,企圖抓住她,反而被她捏住手腕往外麵帶。老板的聲音在煙霧裡聽得並不真切:“我說了,我無心害你,恰恰相反,我會指引你們揭開真相,你們怎麼就不信呢?我檢舉了線索,冷按察可得記得給我獎賞。不用擔心找不到我,我們很快就會見麵。”
“你......”冷時一張口就覺得呼吸不暢,她又猛地咳嗽了好幾聲。
跌跌撞撞往門外走過去,扶著門外的牆在新鮮的空氣裡大口呼吸,終於胸腔清涼,呼吸均勻下來。她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