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天帝手指輕揚,虛空中浮現出一個小小的光點,漂浮到陳軒麵前。
陳軒伸手觸摸,立刻獲得一處騰空法印的道標。
這個道標隻比天帝山腳高一點點,陳軒估摸著攀爬到目的地,還得十幾年時間。
他二話不說,謝過魂天帝之後便飛出八部浮屠,開始全速攀登岩壁。
枯燥的攀爬之旅又開始了,有了之前九年的經曆,如今的陳軒已能做到心如止水,不驕不躁。
歲月如梭,光陰似箭,不知不覺,陳軒又爬了將近二十年,終於從山腳處爬到更高的位置。
差不多三十年時間,僅僅爬了個天帝山腳,由此可見這座仙山有多高峻。
當然,主要是仙帝之下不能飛遁,如果用遁術趕路的話,哪裡需要三十年,三十天就能飛越山腳。
期間陳軒又遇到不少強大凶獸或者仙人怨念凝聚的怪物,要麼被陳軒一一斬殺,要麼把陳軒追得亡命逃離,幾經生死、磨難不斷。
好在最終陳軒還是成功爬到了魂天帝給的道標高點,隻需要趕一小段路就能抵達騰空法印所在。
不過這個一小段路,少說也得耗費兩個月時間,陳軒披星戴月,埋頭趕路,歲月的風霜和山野的磨礪並沒有在陳軒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讓他的臉龐變得愈加像刀削的雕塑。
匆匆一月過去,陳軒距離第一個騰空法印越來越近,他走在一條險峻無比的懸崖道上,雖然腳下沒有積雪,但半山腰雪線不斷吹下徹骨寒風,在黑夜山林間嗚嗚作響,仿佛一雙雙無形的手想把陳軒推下懸崖。
走完這段危險的狹道,前方豁然開朗,枯黃雜草叢生中,隻見一座破舊殘敗的山神廟立於山壁之前,半邊廟宇凹進去岩壁內部,和山峰融為一體,看上去似乎是給流放者提供休憩的避風之所。
如此荒涼幽僻的地方,居然會出現一座山神廟,怎麼看怎麼突兀。
陳軒收斂氣息,在一麵岩壁前停住腳步,隻露出一點身形遠遠的往山神廟中看去,在瞳力的加持下,他可以看到隻剩下半邊大門的廟宇中,築起一大團熊熊篝火,燒得劈裡啪啦作響。
十餘個男女圍在篝火邊上,一些人有說有笑,邊交談邊喝烈酒取暖,還有幾個坐在各角落,沉默不語,顯得很拘謹。
感應出這十來個人氣息很是不凡,其中甚至有金仙境強者,陳軒不由心頭一凜,猶豫著要不要繞路。
正當此時,廟中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外麵那位道友,既然有緣相遇,為何不進來小敘一番,還能喝口酒暖暖身子。”
天帝山越往上越寒冷,連金仙境都會產生遍體生涼的感覺,陳軒體質強悍,一樣受凍。
但喝酒取暖,不是陳軒進山神廟的理由,畢竟不知道裡麵的修士是正是邪。
可是既然被對方發現了,陳軒也不好拔腿就走,反正他有保命手段,姑且進去見識一下這群流放者是何方神聖。
於是陳軒光明正大的走進廟中,一瞬間引來十幾道好奇警惕的目光。
這群人以兩個中年男子為尊,一個黑臉髯須,身材肥壯,披著厚厚的凶獸毛皮,頗具威勢。
另一個細皮嫩肉,麵部白皙,穿著文士衣服,斯斯文文,正在那閉目養神。
這兩人均是金仙境修為。
其餘修士也沒有一個境界比陳軒低的,最少都有天仙境大成。
“我叫路勝,這位是清玄大哥,道友如何稱呼?”
黑臉漢子自報真名,展現出很高的誠意。
陳軒也不怕暴露自己的真名和稱號:“本人邪帝陳軒。”
“很好,陳道友請坐。”路勝對陳軒的坦誠非常滿意,他隨意拍了拍地板,示意陳軒坐到篝火前。
幾個天仙境修士給陳軒讓出一個位置,陳軒大大咧咧坐下來,無視周圍好奇的目光。
路勝將一個綁著麻繩的酒罐子丟給陳軒,陳軒接住後喝了一大口,霎那間一股火辣酒水湧入喉嚨,仿佛烈火焚遍全身,燒得全身暖呼呼的好不舒服。
看到陳軒這樣喝酒,眾修士不約而同露出驚訝神色。
路勝也有點訝然,接著哈哈大笑道:“清玄大哥,我就說我沒有看錯人吧,我特製的霸王醉燒酒,這位陳道友能一口喝下這麼多,他的體質剛猛得很哪。”
清玄依然沒有睜眼,顯然不太看得上一個隻有天仙境小成的小輩。
陳軒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路前輩,你們聚集在此,是不是在商討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