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軒盯著麵前的卷軸,緩慢地閉了閉眼,最後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知道的,自己剛剛的行為,不過是反抗無效後的無能狂怒,什麼也改變不了。
他要麼死在這裡,要麼……乖乖地聽話,將這幅山河圖繪製出來雙手奉給墨簫,從此擺脫他灰暗的人生,將曾經看不起他欺辱他的人全都踩在腳下。
也同時,成為墨簫的一條狗,這輩子都要唯他是從,再也不能反抗。
拓跋軒看著麵前的這幅空白卷軸,一雙眼睛赤紅赤紅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次拿起了筆,這次沒有扔掉,而是非常緩慢的落下了第一筆。
“你們不能怪我……”
拓跋軒頭發淩亂的垂著,將一張臉遮擋得嚴嚴實實,隻餘一雙眼睛露在外麵,那雙眸子裡已經滿是癲狂之色。
“明明都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你隻看重大哥,卻拿我當個卑賤的奴隸一樣對待,從未正眼看我?就因為,我的母親是漢人嗎?可你看重的長子,他又是個什麼玩意兒,你將王廷交到他的手中,他遲早將王廷的未來葬送掉……與其這樣,還不如給我。”
“我會帶著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讓咱們這一脈的王位代代相傳,絕不會毀在我的手裡,我會向你證明,隻有我才是最優秀的。”
……
隨著他的碎碎念,拓跋軒落筆也越來越快,而手下的那副山河圖已經初見雛形了。
說著不會繪製山河圖,那都是敷衍墨簫的話,實際上,他的山水圖比之美人圖更勝一籌。
漸漸的,拓跋軒已經進入忘我的境界,除了眼前的山河圖,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