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見了多少次,楊昱珩還是怕墨簫。
他站直了身子,眼神不敢往墨簫身上看,垂著眸子,說話小心翼翼:“殿下找誰?”
墨簫:“陳鳶呢?”
楊昱珩:“她……不在!”
楊昱珩腦門上帶著冷汗,神色有些僵硬:“她一早就出門了,說是今日十五,是她巡鋪的日子。”
墨簫一頓:“巡鋪?”
楊昱珩撓撓頭,輕聲說:“陸姑娘離京之前開的鋪子,如今都是阿鳶在打理。”
墨簫:“……”
他想起來了。
陸九卿沒離開陸家沒和唐修宴和離之前,唯一的愛好就是攢錢。他們在一起,陸九卿沒從他這裡拿任何東西,唯獨拿了一部分錢。
那個時候,墨簫其實沒怎麼細想過,她為什麼那麼喜歡錢。
也是在這段時日,墨簫不斷地回想曾經的一點一滴,才漸漸地領會到陸九卿究竟為什麼那麼喜歡攢錢。
她早就想從陸家那個泥坑裡爬出來了,她早就在為離開唐修宴做打算了。到時候她一個孤女無依無靠,唯一能靠的就是手中的錢,這些錢是她在這世上立足的根本,是她能好好活下去的保障。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墨簫的心都揪著痛。
陸九卿當時到底有多絕望,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錢上,而不是想著去依靠某一個人。
但凡那個時候他能多想一點,對她再好一點,他們的路也不會走得如此艱難。
亦或是,當初在她要錢的時候能多給一點。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