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打開信封,有些迫不及待的看了下去,可等她看完之後,臉上便沒了絲毫的表情。
她不知道陸九卿遠在江南究竟是怎麼知道墨簫受傷的事情,更不知道陸九卿究竟是怎麼知道那傷是自己造成的。
陸九卿整封信還如曾經那般,說了些自己的境況,關心陳鳶,讓陳鳶照顧好自己。隻是在最後寫了一句:不必為我做什麼,不要傷人傷己。
滿篇都沒有任何一個字的責怪之言,但是陳鳶卻從這看似隨意的一句話之中看到了陸九卿的內心。
說到底,她不希望墨簫死。
即便墨簫對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即便墨簫逼得她遠走江南,她仍舊不希望墨簫死。
陳鳶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信封,恍然想起自己那日出門之時楊昱珩對自己說的話。也正是楊昱珩的那句話,讓她在下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刀尖偏了幾寸,給墨簫留了一條命。
幸好……幸好自己聽了楊昱珩的話,否則將來自己如何麵對姐姐,又如何跟姐姐交代?
陳鳶慢慢地將手中的信收起,起身走了出去。
楊昱珩還坐在院子裡,看起來有些生無可戀,天知道這種每日等死的滋味有多難熬。
陳鳶走過去在楊昱珩的麵前站定,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謝謝。”
楊昱珩更摸不著頭腦:“謝什麼?”
陳鳶:“謝你那日勸慰之言,讓我沒有真的要了九皇子的命。”
楊昱珩一個趔趄,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
陳鳶看他一會兒,突然間善心大發,說了一句:“不用怕,你不會死。”
說完,拿著那封信走了。
楊昱珩留在原地,滿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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