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抱著手裡的孩子,將所有事情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隨後才猶豫著問:“她……有沒有給這個孩子取名?”
春生一愣,然後搖了搖頭:“姑娘未曾給小皇子取名。”
墨簫抿了抿唇,一時間沉默下來。
春生小心翼翼地說:“許是,留給陛下賜名的?”
墨簫苦笑一聲,緩緩地搖了搖頭。
如果可以,陸九卿絕對會帶著這個孩子走得遠遠的,半點關係都不會跟他扯上,又哪裡會特地留給他取名啊。
她這是因為……身體不好,許是因為沒來得及,又許是想著自己快不行了,便將這個權利留給他,將來自己也能對這個孩子更親近幾分。
墨簫抬手揉了揉眉心:“她可有彆的什麼話?”
春生老老實實地說:“姑娘說,請陛下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善待小皇子,她不求小皇子大富大貴,隻求小皇子能夠平安順遂。他日,陛下若不想看見他,就、就將小皇子交給陳鳶郡主撫養。”
春生說完之後,立刻低下頭去,不太敢去看墨簫的眼睛。
陛下對這個孩子的重視程度,所有人都知道,好像唯獨陸姑娘不知道。
春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想來,不太愉快。
墨簫的神色果真難看得很,一陣青一陣白的,既有傷心也有氣憤,到最後隻剩下濃濃的無力。
他上次真的將她給嚇到了,才導致她對自己這般失望,寧肯相信陳鳶這個外人,也不相信身為生父的自己會善待這個孩子。
他知道,這怨不得陸九卿,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孽。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很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