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清晰的意識到,自己這個皇帝身份,在彆的女人那裡是瑰寶,在陸九卿這裡是麻煩。
墨簫抬手捂住自己的雙眼,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卿卿,你要我怎麼辦啊……”
這個黃袍加身,就不是他能輕易脫下的了。
這位被稱為暴君的皇帝陛下,此刻倏然間紅了眼睛,無助得像個孩子。
他拿下手,看著陸九卿,哽咽道“我怎麼辦……”
陸九卿被他看得心中抽痛,垂在身側的手指也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上前一步將墨簫的頭抱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墨簫的後腦勺,輕聲說“對不起。”
你那麼努力,我卻膽小如鼠,一直在退縮。
她害怕,她賭不起。
前世,她壓上一切,結果輸得一塌糊塗,最後不得好死。
當年的唐修宴,也是對她好過的,也曾指天發誓要報答她的恩情,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後來呢?繁華迷人眼,欲壑難填,人總是不知滿足的。
墨簫如今是好,好到陸九卿挑不出半點毛病來了……但是,誰能保證他一輩子對自己好?
她從唐修宴的身邊逃開已經費儘力氣了,將來若是入了宮,還能再逃掉嗎?墨簫可不是唐修宴,他沒那麼愚蠢。
所以,這一世,她不敢賭了。
她把未發生的事情都算在現在的墨簫頭上,所以陸九卿對墨簫說對不起,是她太懦弱。
墨簫抬手緊緊地抱著陸九卿,似要將對方嵌進自己的身體合二為一,這樣他們就再也不能分開了。
好一會兒之後,陸九卿伸手拍了拍墨簫的肩膀,輕聲說“陛下,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