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所有人避之不見,師姐給他買的零嘴、師兄給他定製的護身符……儘數被他撇之門外。
“穆狄好像生我們的氣了。”師兄不會說話,更不會哄人,“怎麼才能哄好他?”
師姐也不知道,孩子大了,心思就不好猜了,還是小孩子最好玩了,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全部都寫在臉上。
穆狄躲著他們,他心道,他才不是生氣,他隻是不甘心。
他是穆氏子弟,卻偏偏隻能困於家族之內,不能離開煙波塢去行俠仗義,這換作誰也無法甘心的。
某天,一個渾身上下裹著白袍,連臉都不露的神秘人,在穆狄喝醉了酒回家的路上,將穆狄攔下。
“年輕人,你想要修行對嗎?我可以幫你。”神秘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穆狄將神秘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你此副打扮,藏頭露尾,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還幫我?管好你自己吧。”
繞過白袍神秘人,穆狄徑直往家裡走。
“難道你想看著你的同齡人,甚至是你的晚輩都將你給拋下?”神秘人極力誘惑,“還是說,你願意一輩子籍籍無名?”
穆狄心神動搖了一瞬,可片刻後,他拔劍劈向神秘人:“少廢話!”
他劍法嫻熟,隻是吃了沒有修為的虧,未能沾得神秘人分毫。
穆狄咬住牙關,眼底是掙紮的怒火。
“你看,你連近我身都做不到。”神秘人一字一句都刺激著穆狄,“要是換作你的師兄師姐他們,也許還能碰到我一片衣角。”
說完,神秘人便在穆狄的眼前消失,隻餘下沙啞刺耳的怪異笑聲。
穆狄握劍的手緊了緊,直到巡邏的同門趕來,才將劍收回劍鞘。
“穆狄?你遇到了危險?”巡邏的同門也認識穆狄,不由關切道。
穆狄搖頭:“無事,遇到了個腦子有病的人罷了。”
在向家族上報神秘人和將此事揭過之間,穆狄選擇了後者。
跟同門聊了幾句後,回到了家中。
夜裡躺在床上,穆狄不禁回想起白日遇到的神秘人,越想就越是發笑,連他們穆氏長老都沒有辦法,一個不敢見人的家夥,還能有法子?若要真有法子,不如早早地立了門派,廣收門徒。
穆狄把神秘人拋之腦後,合眼睡覺。
隻是在那之後,穆狄時不時就會想,萬一呢,萬一真的有辦法可以幫助他修行呢?
一旦心裡有了這個苗頭,就如同在草木乾枯的原上投入了一點火星,終成燎原之勢。
穆狄眼瞧著同齡人和自己的生活拉開差距,演武場裡的長老們教導的子弟也都變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