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癢,好癢。”薑溶笑得顫個不停,頭上頂著的兩個小花苞也顫得要盛開。
蕭青棠雙手抓住她肉乎乎的手臂,又湊近在她臉上聞了聞,突然朝外吩咐:“柴胡,去叫大夫來。”
“我有臭味兒嗎?”薑溶眨眨眼,好奇抬起胳膊左嗅嗅右聞聞,沒查出什麼不尋常。
但蕭青棠沒理她,吱都沒吱一聲兒,臉色沉著,看著不是很好。
她歪了歪腦袋,隻覺得這人脾氣古怪,也沒在意,繼續自言自語和布老虎玩兒:“好了,現在天黑了,老虎要打了獵要回家裡睡覺了。”
蕭青棠一直看著她,目光隨著她移動,見她擺弄布老虎做出行走的動作,噠噠噠又跑回臥室,將老虎放在床上,然後嘀嘀咕咕自己給自己講故事。
挺有意思,但蕭青棠笑不出來,他總覺得這傻子在裝傻,趁他不察偷偷給他下了藥,否則他下午那會兒怎麼會睡得那樣好?
柴胡將大夫領回來後,蕭青棠麵無表情將人叫了過來,讓大夫診脈。
薑溶不明白,慢慢騰騰走過去,好奇一句:“我生病了嗎?”
沒人說話。
待大夫診完,蕭青棠毫不避諱,直接發問:“她真是個傻子?”
這句話薑溶聽明白了,叉著腰,氣鼓鼓反駁:“我不是傻子!不是傻子!”
蕭青棠沒理她,隻看向大夫。
大夫垂著眼,老老實實回答:“從脈象和行為舉止看,這位娘子的確與尋常人不太一般,但也沒到癡傻的地步。”
“今日下午我睡著了,且睡得不錯,可是有人給我下藥了?”蕭青棠伸出手腕。
大夫略微一診,道:“二爺身體並未有用藥跡象。”
“熏香呢?”
“也未曾發覺。”
“那我為何會睡得這樣好?”蕭青棠眉頭緊鎖,壓低聲音,“你最好說實話,莫要想著與人串通一氣。”
“是、是,二爺明鑒,草民句句屬實。至於二爺為何睡得這樣好,草民先前便說過,二爺的病是心病,心好了,病自然便好了。隻是……”大夫偷偷打量他一眼,“隻是二爺一直不信。”
他眉頭收緊又放開,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大夫退下了,柴胡沒動。大夫是他找來的,對大夫不滿,就是對他不滿,他多嘴一句解釋:“二爺,大夫一家都在京城裡住著呢,不敢說假話的。”
“你也下去。”蕭青棠又擺擺手,轉頭看向坐在一旁地上還在生氣的人,語氣柔和不少,“過來。”
房中隻剩他們兩人,薑溶自然知曉這喊的是誰,但她還在生氣,不想理會。
“過來。”蕭青棠又喚。
她仍舊當做沒有聽見。
蕭青棠大步走近,將她整個人抱起,往內室走。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掙紮無果,她揮手打他,“我才不是傻子!才不是!”
“餓不餓?要不要用午膳?”蕭青棠沒生氣,也沒接話。
薑溶哼一聲,彆開頭,臉頰鼓得跟兩個包子似的,氣呼呼道:“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不生氣了!”
蕭青棠將她放在床上,看一眼被她擺在床上的玩意兒,笑問:“都在這兒睡覺呢?”
“彆動我的東西!”她往前一趴,將所有的玩意兒都護在身下,轉了頭,用後腦勺對著他。
“那你要不要用晚膳。”
薑溶抿了抿唇,小聲問:“吃什麼?”
蕭青棠靠近一些,笑著摸摸她的腦袋:“你想吃什麼?我叫人給你做。”
她轉頭,抬眸看他:“真的?”
“真的。”
“不用什麼換?”
“不用你拿什麼東西換。”
她抱著布老虎一下坐起身,想笑但又強行忍住,嘴嘟得像個海螺,連頭上兩個丸子都生動不少:“那我要吃魚丸子、醉鵝……”
一大堆菜名,蕭青棠記不住幾個,便讓門邊候著的侍女去辦。
這點兒要求還難不倒烏金院的侍女,薑溶點了哪些菜,晚上吃飯時就有哪些菜,一個不少。
薑溶一吃好吃的就嘴軟,一點兒也不生氣了,還主動跟蕭青棠分享她的玩具。
“你看,就是這麼解開的。”她擺弄擺弄九連環,解給蕭青棠看,有些得意道,“這可就是我最喜歡的九連環,這個世上沒有哪個比我解得更快!”
蕭青棠接過連環,套好,換了個解法,眨眼間解開,故意逗她:“我好像比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