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蕭青棠將她抱起來,大步往廳中去,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我們溶寶真聰明!”
薑溶開心地抱住他脖子蹭蹭:“對!溶寶真聰明!”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縱使蕭長聿再不忍直視,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旁邊的侯夫人徐氏拍拍他的手,以做寬慰,又勸蕭青棠:“你既不願將人送回去,那不如便娶了,一切按禮節來,也算了了薑家一樁心事。”
“娶了?”蕭青棠覺得好笑,誰會娶自己的貓?
蕭長聿見他這副模樣便覺生氣:“那你想如何?又不願將人回去,又不願娶了,你不是故意作弄人是做什麼?”
他還將人摟著,看樣子喜歡得不得了,但就是不肯:“不娶。”
“你若嫌她心智有缺,迎她為平妻也好……”
“誰說我嫌她心智有缺?我喜歡她我便非要娶她?天底下隻有你們那種喜歡,不許有我這種喜歡?”他親昵和懷裡的人貼貼鼻尖。
蕭長聿深吸一口氣:“你這叫罔顧法紀不負責任!”
蕭青棠無所謂聳聳肩:“噢,那便這麼叫吧。”
劍拔弩張中,薑溶小聲道:“我餓了。”
蕭青棠摸摸她的臉,朝主位兩人道:“聽見沒?我們溶寶餓了,還吃不吃飯?不吃我們回了。”
徐氏起身從中打圓場:“是時辰了,是該用膳了,我叫人去準備。”
廳中隻剩沉默,吃罷飯,蕭青棠未多留,抱著人毫不猶豫走了。
蕭長聿隻剩無奈,連連歎息:“薑大人看著著實可憐,現下可如何是好?我都答應了要幫這個忙的,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也怪不得你,青棠從小便是這個性子。”趙氏輕聲寬慰,“不若改日上門與人道歉,薑家娘子並未受磋磨,暫時還是莫要惹惱了二郎,以免他做出些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也隻能如此了……”
蕭青棠可不怕什麼薑家,人已在他這兒了,就是具屍體也彆想帶走。
他支著腦袋,倚靠在床上,看著薑溶專心玩兒玩具,忽然覺得這比世上任何一件事都有趣。
當官兒有什麼意思?襲承爵位有什麼意思?都沒有和他的小貓一起玩兒有意思。
他和她一起看書,一起畫畫,一起放紙鳶、做花燈,心情寧靜不少,酒沒再飲過,也再未與人一起出門廝混。
春末夏初,一場雷雨後,天地放晴,樹越發繁茂,隱隱有鳥鳴聲傳來。
蕭青棠光著上半身,盤腿坐在地毯上,往棋盤落入一子,看向對麵的人。
薑溶趴在他對麵,跟她一般,衣裳也沒怎麼穿好,光滑圓潤的肩頭露在外麵,光著的足一翹一翹,撐著腦袋凝思。
“快!快將人攔住!”外麵突然一陣喧鬨。
蕭青棠抬頭看去:“發生何事了?”
守在門口的侍女答:“似乎是有什麼人闖進來了。”
蕭青棠眉頭微皺,起身剛走到門口,便見一個十八九歲、身著布衣的男子不管不顧闖了進來。
男子高呼:“表妹!表妹!”
“什麼人?”蕭青棠看著來人,朝沒攔住人的柴胡問。
柴胡將男子抱住,急急忙忙答:“回爺的話,小的也不知啊,他穿成這樣,小的還以為是給府中送菜的,還好意提點了兩句呢。”
男子狠狠掙紮:“我是白家五郎白牧,薑家二娘薑溶的未婚夫,我來尋她!”
“未婚夫?”蕭青棠挑了挑眉,“哪兒來的未婚夫,我怎麼未聽說過?”
“蕭青棠你強搶民女,罔顧王法!”
蕭青棠擺擺手,轉身要走:“將他鬆開,拿些銀子打發了。”
“我不要銀子!我隻要表妹!”白牧得了自由,一頭往前衝。
還沒到門口,薑溶光著腳走了出來,一臉驚訝:“咦,表兄你怎麼來了?”
白牧見她衣衫不整,眼立即紅了一圈,急急跑上前,將她護住:“是我來晚了是我來晚了。他們都瞞著我,我不知你已被搶來這裡……”
聽見哭聲,薑溶一愣,抬眸去看。
白牧與她對視,擦了把眼淚,牽著她便往外走:“我帶你回去,我這就帶你回去。”
她絆了好幾步,還沒站穩,另一隻手被蕭青棠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