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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老爺果真是穿了一身的紫色衣袍,兩手叉腰的站在飯桌前,活就像那茄子戰士,雄赳赳氣昂昂。
大紅大紫,父女兩便就是今日的好彩頭。
瑤果兒抬起手,兩隻手的手腕上都戴著好幾個金鐲子,隨著抬起的動作,衣袖落下,也就顯露了出來,她一把抓住了瑤老爺的胡子,左右搖了搖,有些嬌憨:“爹爹,你是忘了上次你做的飯,隔壁家的旺財都不吃嗎。怎麼,這次狗吃了,想試一試人吃了,和狗比,誰活得久。”
瑤老爺由著他扯著自己寶貝的胡子,樂嗬嗬的沒脾氣:“小果兒,你說你長著一張嬌嬌臉,能不能說些乖乖話,爹爹每天總覺得自家女兒是被人奪舍了。再說,我這次做的簡單,做了黃花菜麵條,我嘗了,味道不錯。”
瑤果兒抬頭看向桌上那一大盆的麵條,有些不可置信:“你管這一坨東西,叫麵條?”
瑤老爺顯然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對勁,跑去盛了一碗麵條,正常人都會盛上一碗端給女兒嘗,他腦袋思路向來也是清奇,當著瑤果兒吃麵開始展示起來:“真能吃,你瞧,這麵條,真不錯。”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吸溜吸溜了兩口,瑤老爺眉頭一皺,憨憨的抬起頭,迷茫而又單純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我是說差了什麼味,忘放鹽了,你瞧我,這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啊,小果兒,你看看爹爹,是不是蒼老了。”
瑤果兒睨了一眼他碗中的黃花菜:“爹爹,這黃花菜也叫忘憂草,你少吃些。”
“這是忘憂草?”瑤老爺第一次知道,用筷子夾起一朵,打量了又打量,最後又開朗一笑,“還是我們家乖寶好,知道擔心爹爹,爹爹感動啊。”
“如果爹爹什麼都忘了,那往後,”瑤果兒的眸子眯了起來,“錢要是花完了,誰賺錢給我花。”
她這個擔心完全是沒必要存在的,瑤家的錢,就算她日日大手大腳的敗家,那都是花上幾輩子都花不完的。更何況,瑤果兒平日裡花錢的力度不大。除了瑤老爺為她定製的一些固定支出,她似乎從未大把大把的往外花過錢。
瑤老爺喜愛她,喜愛到瑤果兒一出生就為她固定了這些花銷,並一口氣付了百年需要的所有錢財。
百年,他的小果兒定是要長命百歲的。
從小,每月便是有專門的繡工裁縫來瑤府為她製定衣裙;新出的第一批首飾、胭脂水粉也會按照規矩送到瑤府;姑娘家喜歡花,便是每隔三日會有何仙姑上門插花;瑤果兒鐘愛各種香藥,香官便也是請的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師;瑤果兒愛聽歌舞樂曲,便是每月月初會有舞女登門演繹,月中會有皮影戲,月末會有樂師演奏;瑤果兒是未滿月之疾,便是每半年有醫師上門體檢,小時還有食醫,不過後來身體調理好了,便是隨了瑤果兒的意,不必管束著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