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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果兒撐著傘站在陳府門口,卻隻見陳伯父伯母。
她笑了笑,禮貌道:“伯父伯母,哥哥呢,他在嗎?”
陳夫人滿臉的笑意,語氣溫和:“果兒啊,知許今日有事,一大早就已經出了門,你有什麼事就我和伯父說,我們定是幫你轉達給他。”
“出門了?”瑤果兒抿了抿唇,隻能道,“好,伯父伯母幫我告訴哥哥,我打今日起便要住在祥福寺了,往後若是尋我還得麻煩他來祥福寺找我。”
陳夫人樂嗬嗬地點頭:“好,你爹已經同我們說過他要出遠門,我本是讓你來我們府上來住,可他說你閒不住,每日都喜歡到處跑,隻能把你托付給祥福寺了。”
瑤果兒笑笑,朝這開著一條縫的大門想往裡開,陳老爺立馬道:“下著雨,果兒快去吧,等知許回來了,我們自當幫你轉告。”
“是啊,你們自小都親,如今這般好的關係,我和你陳伯父也是高興。”陳夫人朝旁挪了挪,又朝後麵的思安叮囑,“快帶你家姑娘去馬車上,莫要淋了雨。”
如此,瑤果兒頷首:“伯父伯母也快些進去,我便先走了。”
三人互相笑了笑,轉身離開。
下了階梯,耳後就傳來了關門聲。
夫婦兩看著跪在院中的陳知許,眉眼皺起,直直地從他身邊離開,入了屋子。
他依舊跪得端正,抬頭挺胸,君子之態,手背上,脖頸上都有著鞭策過後的紅印。
瑤果兒回頭看著這關閉的大門,眉心跳了跳,朝大門的一旁走去。
思安看著突然改了路線的瑤果兒,拎起裙擺跟上去:“姑娘,姑娘,你要去做什麼。”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位置。瑤果兒自小就是從這圍牆旁邊的梧桐樹爬上去偷偷找陳知許,沒想到時隔六年,又是這般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方式。
她將傘收起,遞給了一旁的思安。
思安連忙用自己的傘給瑤果兒遮擋上:“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彆淋著雨了。”
瑤果兒笑笑:“無事,你就在此處等我,我爬上去看看就好。”
“這,姑娘,還下著雨,彆。”思安阻止不了她,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瑤果兒朝樹上爬去。
六年未爬,她動作依舊嫻熟,也能說,是陳知許自從知道她喜歡爬這棵梧桐樹的時候,就已經為她安排好了每一步應該跨在哪一個地方,上麵有著陳知許親手刻出的梯步,每一步,不多也不少。
這樹下躲雨有一個好處就是淋不到雨,可有一個壞處,風一吹,落下的雨滴,一滴比一滴大。瑤果兒被冷得打了一個寒戰,還是依舊往上往上爬著。
一根樹枝正好是長在陳府的圍牆邊,瑤果兒踩在樹枝上,一步一步朝圍牆邊走去,好不容易兩手終於搭上了圍牆,可旁邊樹葉稀少,風一吹,嘩啦啦的雨水朝著她淋來。一身藍裙,活生生被打得濕潤。
幾乎是她探頭的一瞬間,陳知許就已經注意到了牆邊的動靜,清晰可見地看著瑤果兒趴在那,冷得打了一個寒顫。
她永遠出現得那麼剛好,永遠讓他覺得世間一切都是美好的。
她第一次爬山上這牆頭是六歲,那日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