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安跟著走了出去。這兩兄弟,就連步伐都不同。
時詞安走路很快,他一步,思安總要趕快地走上兩步才能跟上,而時生忠走得慢條斯理,仿佛每一步都在照顧著身後人。
思安笑了:“時公子,你與時大人真是親生兄弟,怎麼如此不同。”
時生忠推開了房門,進門點著蠟燭:“嗯,同父異母,我是外室所生,你覺得不同想來是我跟他並未太久生活在一起,所以這生活習性就不一樣了。”
思安頓住了腳步,神色詭異:“對不住,對不住,我不知你們,我不是有意的。”
家中有妻有妾常見,但這外室所生,依舊是不齒的。
時生忠並未放在心上,笑了笑,聲音依舊溫和:“無事,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和詞安並未在意。”
並且在意?這時詞安的態度,如何看,如何都是在意的啊。
這時生忠的脾氣也太好了,思安都為他歎息了一口,這種出生,怕是一輩子在時詞安那都抬不起頭來了。
明亮的燭火下,他眉眼的溫柔更為明顯:“那姑娘早些歇息,我就先出去了。”
他出了屋子,又回頭補上一句:“屋中的茶水是乾淨的,姑娘若是渴了,可以喝。”
待他離去,思安立馬給自己倒上一杯水一飲而儘。
好險,差點渴死了。
走在院中,時生忠下意識地看向時詞安的屋子,燭火熄滅,倒是奇,難不成是累著了,這麼快都歇息了。
可這一轉頭看向自己的寢屋,燭火亮堂,一抹身影坐在屋中,悠閒自得地倒著茶。
時生忠頓時明了,無奈笑笑,搖了搖頭,朝屋子走去。
他走進,時詞並未抬頭看他,隻是自顧自地說道:“待挺久。”
他走過,坐下:“屋子沒點蠟燭,我幫她把蠟燭點上。”
“這麼好心?”他倒上一杯茶放到了他麵前,聲音依舊冷冰冰,“怎麼不見我的好哥哥幫我點個蠟燭。”
時生忠噗嗤笑了一聲:“那你現在回去歇息,我去給你點蠟燭。”
他這才願意抬起頭看向時生忠,冷笑:“老子是沒長手嗎。”
跟檀佑呆久了,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倒是學了個精光。
也就時生忠脾氣好,不論他什麼語氣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那詞安快回去歇息吧,天色已晚了。”
時詞安回答的乾脆:“我來了這屋子,可就沒想著再離開了。”
時生忠不搭理他了。
他這話什麼意思很明顯。時生忠盯著他,手指攥緊:“詞安,你何必如此沉淪下去,是錯便是要改。你不該再如此胡作非為了。”
“什麼是錯,”他一手拍掉時生忠掐著的手,偏頭顯露出固執,“時生忠,是你說給我一個家的,是你說,會照顧我一輩子的,你是要食言,你是要把你說過的話當放屁一樣嗎。”
他是說過,那是在年少,他說他要作為哥哥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