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床頭櫃上,有家庭醫生留下的藥和紙條。
他拿起紙條,上麵寫著藥的用法用量,以及提醒他保重身體。
他將紙條放下,下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今天沒下雪了。
院子裡的積雪也快融化,似乎有金色的光在眼前閃爍。
他轉身朝浴室走去。洗完澡,他穿上寬鬆的家居服,信步下樓。
紅姨看到他下樓,立即迎過去:“先生,你好點沒有?昨晚你說隻吃清粥,我就該猜到你是生病了沒胃口。是我疏忽了。”
“我已經好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喉嚨像割破了,有點疼。
“那就好。我煮了清粥,我去給你盛。”
傅時霆大步走進飯廳。
待他坐下,紅姨端著溫粥放到他麵前。之後,又炒了兩道青菜端上桌。
就在紅姨打算退下時,傅時霆開口:“昨晚是您把秦安安喊來的?”
紅姨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有句俗話叫解鈴還須係鈴人。我看您這麼痛苦,心裡想著,要是讓安安抱子秋來看看您,您見到子秋了,會不會就解開心結了?”
“心病還須心藥醫。我的心藥是吟吟,不是子秋。”他冷靜道,“我不會不管子秋,隻是我也沒辦法.像正常父親去愛他。”
就算不是子秋主動剝奪了吟吟的性命,但吟吟是為他而死。
紅姨眼睛微紅:“我理解您。我不會再喊安安過來了。”頓了一下,提醒道,“醫生叮囑我,讓我提醒您按時吃藥。您彆忘了吃藥。”
“嗯。”
紅姨沉默了幾秒,又道:“張嫂一小時前給我發消息,說她陪安安和子秋去B國了。”
傅時霆拿勺子的手指顫了一下。
“安安打算帶子秋在B國過年。”紅姨道,“小寒和瑞拉還在這邊呢!她都不等一下兩個孩子......她是不是昨晚來這兒氣到了?”
紅姨知道自己說這番話會讓傅時霆不舒服,可是又管不住這張嘴。
她昨晚看到子秋,打從內心喜歡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