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來做你手中的刀(2 / 2)

雲水遙 容溶月 5587 字 10個月前

顧衍臉色遽變,立刻叫停馬車,心焦如焚,從車壁的暗格裡掏出了七八個藥瓶,又凝眸看了一眼辛越痛苦緊閉的雙眼,將那些藥瓶一推,七零八落地滾落到馬車四處。

他將辛越摟在懷中,從懷中掏出一個淺紫色冰裂紋瓷瓶,打開瓶口倒了一粒褚紅色的藥丸迅速放入她的口中。

辛越的意識混沌一片,靠在顧衍的胸口,稀薄清淺的伽南香飄入她的鼻尖,一絲一縷地潤著她的心肺。

熟悉的味道在口中化開,辛越緊緊闔著眼,半晌才平複了呼吸,隻腦中還昏昏沉沉的,嘶啞著聲音:“你怎麼有這藥?”

“那日夜裡,陸於淵留下的。”見辛越的臉色由慘白漸漸轉為紅潤,他複又蓋好瓶口,將瓷瓶放到了她手中。

辛越沉默了,她沒想到陸於淵臨走還將她的藥給了顧衍,這一小瓶藥丸,有一味藥極為難得,一年多前,她再次發病,昏睡了七日,據青靄說,所有的大夫、巫醫都說她醒不過來了,但陸於淵出去了一趟,帶回了一味藥,製成這藥丸,從閻王爺手裡又一次搶回了她的命。

那回她醒來後,卻有一兩月沒見到陸於淵的麵,青靄隻說公子被聖命召回了宮,留她一人在他的彆莊中靜養了許久。

顧衍看著她低垂的側顏,一手搭著她的脈,隨著她漸平穩的脈象也慢慢安下心來,摸摸她鬢邊垂下的發絲,再次說道:“抱歉,阿越,我很抱歉。”

辛越搖搖頭:“不怪你,我控製不住,我就是會……我就是會……會這樣。”

“三年可以改變很多,我還是我,可我又不是從前的我,”她翻過手,看著自己的掌心,自幼攀牆耍槍留下的薄繭都漸漸變平。

軟弱無力,任人魚肉。

“辛越!”顧衍的麵上染上煞氣,額上青筋冒起,語氣克製忍耐,“彆忘了你說過的話!”

辛越眼眶微紅,清淩淩地看著他。

顧衍不忍了,心念一鬆,心底壓抑已久的巨獸嘶吼著探出了頭,一個反身單膝跪在她身前,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在姑娘怔愣訝然的眼神下重重吻了下去。

辛越雙目微睜,欲要偏頭躲開,卻被緊緊禁錮住一動也動不了,男人極具侵略性的氣息無孔不入地侵蝕她的意誌,強勢淩厲,不容抵抗。

姑娘唇瓣柔軟,可口誘人,他顧衍這一生鹹、酸、苦、辣皆已嘗遍,唯有甜,隻能從眼前人唇間攫取。

顧衍沉溺其間步步緊逼,辛越寸寸潰敗。

末了,顧衍抵著她,含著姑娘嬌豔欲滴的唇瓣,繾綣廝磨,氣息糾纏。

“你失了你的盔甲,我便幫你尋回,你丟了你的刀,我便做你的刀。”

“你不是三年前的你,我也不是三年前的我。”

“我來愛你,你閒時,便看一看我,可好?”

一滴清淚落在顧衍的手背上,濺成碎花無數,在顧衍的凝視下,她輕輕點頭,哽咽無聲。

顧衍的渾身的淩厲漸漸褪去,坐回她的身畔,抬手屈起手指,又突然停在了半空,轉頭問辛越:“先回家,改日再帶你看爹娘,可好?”

辛越搖搖頭,“我想爹爹娘親了,昨日已讓人傳了信,今日不去他們也會擔憂的。”

“可你的身子……”

辛越扯了他的袖子仰頭看著他:“現在沒事了,我會好好的,你莫要擔心。”

顧衍定定看了一會她的麵色,才又坐了回去,輕敲了兩下車壁,對外頭的長亭吩咐道:“繼續走。”

長亭曲著一隻腿靠在馬車門壁,眼觀鼻鼻觀心,作為顧侯爺的第一近衛,在這等侯爺狼狽追妻的時刻,最識相的便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當個透明人才好。

這會聽了馬車內傳來的吩咐,長亭一個機靈,揚聲說:“是!侯爺!”

成了!

他咧開嘴角,高高揮起馬鞭,馬車又“咯噔咯噔”地往辛府駛去。

馬車裡,辛越已然平複了情緒,有了堅定的選擇之後連心底的彷徨都散去了不少。

一隻有力的大掌緊緊包裹著柔嫩的小拳頭,在輕搖慢晃的馬車中到底也沒鬆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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