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就是他知道自己沒有治國的本領,還不如放了權下去,叫臣子們辛苦,他跟著三位國師修道,豈不是逍遙自在?
雙方相遇。
法海與三位國師還沒做什麼,反而是周圍的人好一陣慌張,尤其是領著大唐使者過來的那位城門統領,好巧不巧,他正好在雙方視線交彙之處,卡在了中間。
咕嘟——
他強自鎮定,先看向了三藏法師,向著介紹道:“三藏法師,這三位便是我國的三位國師。”
然後又向三位大仙引薦:“國師大人,這位是自東土大唐而來,受唐王之命去訪天竺的高僧三藏法師...哦,他還是大唐天子的結拜義弟。”
這統領在“東土大唐,唐王之命,結拜義弟”這三個詞上加上了重音。
隻是他介紹完了之後,雙方都隻是相互對視,無一人先開口說話,正在氣氛似乎即將要降到冰點的時候,三位國師忽然開口大笑,聲音之爽朗,如何像是個敵視佛門的道家人物?
再去瞧那邊兒的三藏法師,也是一臉笑意,嘴角上揚,隻不過相對於三位國師外放的熱情,就要含蓄很多。
“貧僧唐三藏。”法海原來是客,先做禮,又指了指一旁的小白龍,道:“他是我的徒弟,西海敖烈。”
三位國師也連忙跟上,“貧道虎力”,“貧道鹿力”,“貧道羊力”。
“三位國師莫非知道貧僧名號?”法海好奇問了一句,因為他瞧見這三位國師的神情不太對。
“不敢說如雷貫耳,也當得久仰大名了。”虎力大仙再次拱拱手,道:“法師在烏雞國的作為...令貧道深感佩服,恨不能早得一見。”
鹿力大仙也後續跟上:“連佛門辯才第一的文殊菩薩都不敵法師佛法,辯佛失敗後,甘願自渡輪回,可見法師佛法高深,與那些欺世盜名的酒囊飯袋不同。”
“我等聽路過車遲國的同道言說,便是連五莊觀的鎮元大仙對法師佛法品行亦讚不絕口,我三兄弟早在此等候多時,隻等法師前來相敘...如今聽得法師入城,便匆匆趕來,生怕錯過。”羊力大仙說完之後,伸手一引道:“國主厭佛,因而對僧人亦有成見,法師且先往三清觀一敘,吾等自稟明了陛下,說通之後,再行交換通關文牒也不遲。”
小白龍一旁的小白龍聽了眨眨眼,心說:“不對勁兒啊!你們怎麼還吹捧起我師父來了?!”
正此時,一個小黃門引著一位內臣匆匆而來,高聲道:“陛下請三位國師與大唐使者入殿。”
虎力大仙瞧那內臣,道:“陛下可知這位大唐使者是個佛門高僧?”
“知曉了,知曉了。”內臣連聲道:“老太師已經向陛下陳述厲害,本就要親自接見大唐使者,還準備遣小人去請三位國師同來,不料國師已經到了...諸位,請吧。”
內臣甩甩手上的拂塵,側身相請——
眾人一同入朝,車遲國不算大,再加上這國王將本屬於王宮修繕的一部分花費用在了求道之上,因而這王宮倒也顯現出了幾分古韻來。
入了殿,一朝君臣們觀瞧三位國師與大唐高僧相處融洽,心中雖有幾分怪異,但還是樂得見到這般佛道相協的場麵。
法海將以往的說辭再說了一邊兒,一旁的內臣向國主呈去了通關文牒,他看了之後,痛快拿出大印蓋了印——
場麵十分和諧。